當日,皇上繼位後,府中的姬妾除了側妃封為了皇后,剩下的都被遣退,想不到,這個人也是皇上之前寵幸過的。
柳飄飄微微蹙眉,但隨即淡雅的一笑,「還望皇后娘娘照拂!」
林可兒心中暗恨,但,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甚是讓人舒服,「妹妹這話就見外了!」
眾嬪妃本就對皇后心存好感,平日裡,皇后的大氣和溫柔是無人能左右的,本以為,皇上此舉,必定大怒,想不到,她依舊能如此淡定自若。
眾人的表情柳飄飄一一落入眼中,心中啞然。
如若是當初,也許還會爭,現在……已經無力氣在去勉強什麼,只盼望蕭楚所中之蠱能解。
「其實呢……妹妹又何須如此見外呢?」不待柳飄飄說話,林可兒突然語鋒一轉,緩緩說道:「如果不是當日妹妹突然失蹤,今日這個後位……本也是你的,不是嗎?皇子妃!」
林可兒的話猶如炸彈,瞬間將真個寢宮震驚。
柳飄飄也沒有料到林可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雖然平時淡漠,此刻也不免驚愕的看著她。
竊竊私語頓時響起在週遭,大家不免審視起這個淡雅冷漠的皇妃,皇上未曾登基之前,眾人就聽說身為儲君的蕭楚對皇子妃極為寵愛,知道她喜清靜,甚至不願讓任何人打擾,也因為此,眾人並不認識她。
至於大臣們,也只是在皇上登基前失蹤那晚的壽宴見過這個所謂的皇子妃,但,她那日進宮時,乃一身戲子裝扮,濃厚的妝竟然讓所有人都未曾認出。
但是,那個女人不是喚作憐星嗎?
怎麼又成了今日的柳飄飄?
不過,這個名字到更加適合飄逸的她……
琴兒心中曾有疑竇,此刻聽皇后一講,頓時也驚詫的不知如何反應。
待眾人打量過後,嗤之以鼻的聲音頓時參差不齊的迴響著。
當年,皇子妃不顧皇子的愛戀,出賣於他,是眾人都知道的。
雖然,皇上不允許大家在有人提及憐星二字,但是,這樣的消息卻也在暗地裡輸送著,後宮之人無人不曉當日之事。
柳飄飄冷然一笑,當日府中,知道這個事情又有機會傳送的人唯獨只有林可兒,想來……也是她留下的後招吧。
也罷,她從來就是眾矢之的的人。
昨夜龍騰殿裡,蕭楚那冷漠的距離讓她心落入谷底,今日的冊封只是他將她推入更加高的深淵罷了。
「皇后之位臣妾不敢想!」柳飄飄不卑不亢的說道,微微一福,「如無他事,各位姐妹們就散了吧!」
說完,示意琴兒送客。
她只想好好的靜靜,也許,她在這個世界上清靜的日子不多了。
眾人本還想藉著皇后之勢刁難,但見柳飄飄一臉冷漠,不理會眾人的走入內室,只好作罷。
畢竟,來日方長。
林可兒只是淡漠的笑著看著柳飄飄的背影,手指微微攏起,嘴角似有似無的抽搐著。
琴兒送走了假意來道賀的人流,方才走入內室,微微說道:「娘娘……皇后臨行前留下話,讓您明日去她宮中清點事務。」
柳飄飄沒有吱聲,只是靜靜的坐著,嘴角一絲苦澀。
望月殿。
望月樓……
蕭楚,也許,我就不該回來。
這樣,你心中存著恨意,也許活的更好。
不知道為何,柳飄飄心裡如此想著。
「皇上駕到……」
琴兒反射性的看了眼門口,上前扶起柳飄飄往廳堂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柳飄飄微微一福,臉上依舊淡漠的看不出一絲的漣漪。
蕭楚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
上前扶起柳飄飄,勾起她的下顎,嘴角微微上揚,完全的沒有了昨夜蠱毒發作時的憔悴,但是,臉上依舊隱約間能見憔悴。
「開心嗎?」蕭楚突然說道,修長的手指勾勒著柳飄飄的輪廓,「雖然沒有賜你皇后,但你卻統領著三宮六院,朕總想著能把最好的給你……」
柳飄飄微微蹙眉,這樣的蕭楚讓她感到極為的陌生。
「朕昨夜在想,如若有一天,你也中了蠱毒,朕會不會比昨夜還痛!」蕭楚冷笑著說著,手指已經來到了柳飄飄那若隱若現的美人骨上,輕輕的劃拉著。
突然……
他大掌猛然捏開柳飄飄的下顎,另一個手裡往嘴裡塞進一粒黑色的丹藥,「知道朕給你吃的什麼嗎?」
柳飄飄被蕭楚的大掌捏的生疼,但依舊扯出一抹笑意,「只要是你想的,臣妾就算是污穢之物也會吃的。」
蕭楚一愣,一把推開柳飄飄,他厭惡極了她臉上的淡漠,她那樣的神情深深刺痛著他的神經。
「很好!」
蕭楚轉眸看向琴兒,慵懶的說道:「身為大宮女,竟然私自對朕禁足的人放出……拉出去,仗斃!」
琴兒一天,嚇得連忙跪倒,匍匐在地上,顫抖的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柳飄飄一聽,腳下下意識的走到琴兒面前,看著蕭楚道:「都是臣妾一意孤行,如果皇上要罰,就罰臣妾吧!」
蕭楚只是冷笑,根本不理會柳飄飄的言語。
頓時,上來兩個侍衛,將哭著的琴兒拉入院內,迅速的將其綁到長凳上,執行的人造已經拿了刑具候著,只等皇上一聲令下。
柳飄飄沉痛的閉了下眼睛,跪倒在蕭楚面前,「想讓我痛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遷怒於她人?」
蕭楚沒有看她,眼眸中儘是慵懶。
柳飄飄苦笑,抬起纖細的手指,緩緩移向髮髻,拔出一枚金釵,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她狠狠的像腹部刺去……
頓時,倒吸聲一片。
蕭楚皺眉看著依舊帶著淡漠的柳飄飄,手不自覺的撰起。
眼見著第二下又要刺出,蕭楚一腳向她落下的手臂踢去,柳飄飄頓時覺得整個臂彎發麻,手中的金釵也應聲脫落。
「娘娘……」琴兒一見被柳飄飄被蕭楚踢倒在地,驚詫的喊道:「奴婢命薄,娘娘切不可和皇上制了氣……」
說著,眼前一片氤氳。
伺候娘娘的這些日子,她內心深深被她的淡雅的憂愁吸引著,她不相信娘娘如此之人,會是當年害皇上險些遇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