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柳若萱坐在單獨的辦公室裡,頭痛的按著疼痛的太陽穴,沒有睡好,眉骨處也是隱隱做痛。昨天晚上,真的很累,制服了那三名殺人兇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回到家,還要應付蕭寒睿那個彆扭的傢伙。
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遷就他。可是,看到他擔憂,關切的臉時,又不忍再去和他鬥氣,鬧彆扭。反而,反過去安慰那脾氣執拗,古怪的傢伙。
楚蕭寒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請進,這才走了進去。
「萱萱,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那個案子,已經差不多了,你就少別擔心了,回去休息吧。」看到她這樣,昔日充滿活力的她,已經不復存在,而是,一臉的疲憊。
柳若萱抬起頭來,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學長,我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在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那邊怎麼樣了,他肯說嗎?」柳若萱一掃先前的疲倦,水眸波光盈韻,含笑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楚蕭寒。
楚蕭寒抿唇搖了搖了,道:「他還不肯供出其他兩名同夥。看來,不用刑,他們是不會說了。那個黑衣的男人,可能是他們的頭目,所以,他不鬆口,其他兩人也不敢說。」
哦——
柳若萱輕哼一聲,揉揉依然隱隱做痛的眉骨,起身道:「是嗎?我到要看看,他們是怎樣的有義氣?骨氣有多硬?」只要是人,都是有弱點的,她就不信,他們還不鬆口。
「萱萱,不如,讓我來吧!你的狀態不太好。」楚蕭寒擔心她一怒之下,真的對那幾名殺人犯動私刑。
朝他擺擺手,「學長,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衝動的,知法犯法。我自然有把握,不傷害他們一根頭髮絲兒,不動他們一根手指頭,也能得出我們想要的答案。」
嗯——
楚蕭寒沉默的與她並肩而行,是的,他相信她。可是,他如此威逼利誘都不能逼出來,萱萱她,真的能嗎?他相信她的能力,卻也擔心她。
柳若萱和楚蕭寒走進去,見兩名錄音的同事,都是一臉無措,還有憤怒,提審的玄警官也是眉頭緊鎖。
「你們下去吧,留下一名同事在這錄音,這裡,由我來。」柳若萱的話音一落,幾名同事這才發現她和楚蕭寒,連忙抱怨道,「柳警官,楚警官,這幾人,不管玄警官怎樣問,還是不鬆口。」
「還不肯說嗎?」楚蕭寒語氣甚是溫和無害,淺笑的看向坐成一排的三人。
「是啊,死活不鬆口。玄警官都拿他們沒辦法了。我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鬆口。」其中一名警員,說著,無奈的看了一眼那並排而坐的三人。
他們手上都戴著手銬,身上,也是穿著囚服,精神,有些萎縮。
「嗯!」楚蕭寒淡淡的應了一聲,柳若萱則是一言不發。冰冷的眼神掃了那三人一眼,那一眼,令三人為之一振。其中一人,若不是坐著,甚至差點跌倒在地。
其他的警官他們或許還能緊咬牙關,死活不說。可是,若是換成他,他們就沒有把握,還,能不能堅持到底。
「柳警官,要不,我們明天再問吧。」玄警官沉默了一會,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審訓室裡的人都能聽見。
柳若萱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玄警官要是累了,先下去休息會吧。這裡,有我就行。」擺明了,你不想審,就由我來,你在這囉嗦什麼。
「柳警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玄警官看著她冷漠的俏臉,一時有些無措。
楚蕭寒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的那一絲慌亂,笑著說道:「玄警官,我們理解你。畢竟,先前是我和你一起審的。只是,這件案子若不是早點水落石出,柳警官心裡頭就不舒服,猶如魚刺在喉。所以,希望玄警官能諒解。」
何況,人太多了,也無益。他們不說,人再多,也沒有用,不是嗎?
聽楚蕭寒這樣一說,玄警官臉色這才好看一些,「那我先出去了,希望柳警官能成功。」
他臨走時,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柳若萱一眼,柳若萱別開臉,假裝沒有看到。
玄警官走後,柳若萱問那兩名記筆錄的警員要不要出去休息,他們搖了搖頭,說是不用了。柳警官能堅持,他們怎麼能先走呢。再說了,他們,也很想看看柳警官審犯人時的風彩。
幾番問話下來,那三人硬是沒有開口。其中有一人,欲言又止。但是,接受到那個坐在中間,似是他們頭的男人的警告的眼神時,就又閉了嘴。那個男人,就是昨晚向柳若萱揮刀的男人。
柳若萱在心中輕歎了一聲,看來,只能這樣做了。再不使出撒手鑭來,這些人,怕是不會鬆口了。
「你們不說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在這耗著,不過,你們的親人呢?你們的朋友呢?他們有這個時間嗎?還有你們呢?若是你們能痛快的招出你們的同夥來,或許,我可以考慮,減輕你們的罪刑,免去你們的死罪。讓你們將功補罪。你們聽好了,機會只有一次哦——」
柳若萱眼觀鼻,鼻觀心,看到他們三人均是臉色一變。
柳若萱在心中一笑,繼續說道:「就算你們不說,我們警方也是能找到他們,將他們揖捕歸案的。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但是,你們呢?可還有那個機會?你們自己也知道,你們這是死罪,若是說了,我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如若不然,等待你們的……」
不再往下說,想必,他們也是知道的,因為,柳若萱看到他們,三人,臉色上假裝的堅強不見了,眼中的慌亂更是絲毫不差的落入她眼底。
楚蕭寒嘴角滑過一絲淺笑,這個小丫頭,竟然來這一招。
那兩名記筆錄的警員,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互相對視一眼,莞爾一笑。
話都說的這麼明瞭,這麼好的事,明擺在這裡,他們要是不說,那就是真的傻了。而且,這種機會,於他們三人來說,只有一次。錯過了,就錯過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