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萱曲膝坐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心頭,湧起一絲無奈,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蕭寒睿,他真的狠。竟然敢這樣對她,好,很好啊。柳若萱唇畔滑過一絲詭異的笑,你這樣對我,就別怪我對你無義。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了嗎?不可能。蕭寒睿,只要我想,你,不論怎樣,都困不住我的。
你,困得了我的人,卻,困不住我的心。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他,一次一次的要她,他,無視她的反抗。是啊,他以為,只要她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她就會乖乖的留在他身邊的。真的很可笑呢,他有他的手段,她,也有她的對策。
是的,她每天事後,都會吃避孕藥。是啊!她不想有他的孩子,不想有。至少,現在是不想的。因為,她不愛他啊。習慣了,每天晚上,就當是被鬼壓身吧。所以,這也是,柳若萱沒有和他鬧翻的原因。
她,只當是被鬼壓身了而已。
眼睛一閉,心一橫,牙一咬,終究,是會過去的。
蕭寒睿,他,這樣對她,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是啊,他是個沒心的人,他,怎麼會愧疚呢。哈哈!他只知道享受那一時的快樂,而,根本就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是快樂,是痛苦,他,都不會在乎的。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是這般對她。可是,她能向爹地,媽咪說嗎?不能。她能向哥哥和大姐說嗎?也不能。她能向蕭叔叔和蕭阿姨說嗎?更不能,不是嗎?所以,所有的苦,她都只能往肚子裡咽。總有一天,她會受不了的,是的,總有一天。她會因為受不了,而離開他的。
這幾天,他回來,總是帶著一身疲憊歸來。所以,並不會糾纏於她,她,也樂得輕鬆。畢竟,她可不想天天晚上被鬼壓。那,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兒。
隱約的,柳若萱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是公司出什麼事兒了嗎?不,她不關心。那,是他的事,都是他的事,不關她的事兒。
她討厭他,甚至是恨他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想到他可能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時,她的心,仍是會疼。她,竟會為他感到心疼。哈哈,好諷刺的事兒啊!
柳若萱無聲的笑出眼淚來,抬手一擦,手上涼涼的,這才發覺,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又替他落淚了。
她請假在家,沒有去警署,也不接好友蘇顏的電話,哥哥的電話,也只是聊了兩句,就匆匆的掛了,楚蕭寒打來的關切的電話,她,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囑咐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同樣匆匆的掛了。
她,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
可是——
事與願違,電話還是不停的響啊響啊,響個不停。柳若萱剛想直接關了,可是,一看顯示的號碼,還是接下了接電鍵。
因為家裡沒有人,就她一個,所以,按的是免提的,當從電話那端傳來的急迫帶著哭腔的聲音時,柳若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什麼事,你慢慢說,別著急啊。」
「柳警官,你快過來吧!這裡又有人被殺了,而且,還被肢解……和前幾宗案子……手法是一樣的……」玉玲瓏不忍看到屋子裡那慘狀,身子不住的顫抖,拿著電話走到外面,輕聲說道。
「好!我這就過來,你們在哪?」柳若萱一邊從床`上跳下來,一邊走到衣櫥前去翻衣服。
「我們在……」玉玲瓏報了個地址,柳若萱安慰道:「玲瓏,你們一定要振定,別先自亂了陣腳,啊!我這就過來。十五分鐘後到。先將兇案現場清理用紅色的警帶圍起來,不許閒雜人等靠近,知道嗎?」
玉玲瓏在那邊一一點頭應道,柳若萱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掛斷電話,從衣櫥裡,拿了套白色的休閒裝,而不是警服。穿好後,匆匆的趕到兇案現場。
柳若萱趕到那時,楚蕭寒已經在那了,正在屋子裡仔細查看,希望能從裡面找到什麼有利的線索。
「有發現嗎?」柳若萱忍著胃裡的不舒服,走過去,輕聲問道。
看到那分離的肢體,還有乾涸的血跡,柳若萱只覺胃裡翻攪的厲害,想吐,卻又吐不出。
「萱萱,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這個案子,你別參與嗎?你暈血,你忘了嗎?」聞言,楚蕭寒轉過身來,嘴裡雖然說著責備的話,可是,語氣裡,卻是深深的擔憂和關切。
柳若萱別開眼,盡量不去看那殘忍的畫面,輕聲說道:「學長,你就別說了,我已經沒事了,這些年來的警察生涯,我早已經好了,不會再動不動就暈血了。你放心啦,我們一起努力,這個案子,總會偵破的。你也不希望,這樣的慘劇繼續發現吧。希望,這是最後一場了吧。」
這,已經是第十八個了。短短十天,這,已經是第十八起肢解兇殺案了。死者的徵狀都是一樣的,這,說明什麼?兇手,是同一個。可是,誰,會是那一個變態的殺人狂魔呢?
「可是——萱萱,我不希望你看到這些慘忍的畫面。」楚蕭寒輕歎了一聲,無奈的說。
「這裡,我都已經查看過去時幾次了,沒有什麼疑點,兇手將這裡處裡的很好,沒有腳印,更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凶器,死者身上,更是沒有指紋。」這個案子,似乎有些棘手,兇手,似乎,在挑戰他們警察的智力。
柳若萱微微皺了下眉,她感覺,遠處,似乎有一雙眼睛,正惡毒的看著她。或許,是她太敏感了吧!
「我想,從這裡,一定會找到一些線索的,再仔細找找。」柳若萱一邊說,一邊朝裡走去,將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細細的看了個遍。
她不相信兇手真的能做到,不留下一絲線索,她一定要早日偵破這個案子。
哪怕是一根頭髮絲,她,都不會放過。
不可否認,在案情沒有得到偵破時,哪怕真的只是兇案現場的一根頭髮絲,對這個詭異的兇殺案,也是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