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蕊含笑看著面前一臉錯愕的葉霆軒,他像是傻了般,就那樣,錯愕的看著她。而,反觀,悸筱雅卻不同,她欣喜的跑過去,整個人,幾乎撲到葉霆軒身上。
這可是她從小就喜歡的男子啊!好不容易,見到他,她怎麼能不開心。
「霆軒,我好想你啊!我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悸筱雅半個身子掛在葉霆軒身上,笑嘻嘻的說著。
嗯!真煸情!玄蕊在心裡想到,面上卻是溫和的笑著,並,不說話。
葉霆軒甚至不知道,趴在他身上的女子是誰!只是那樣錯愕的看著在門口站著的玄蕊,那眼神,似乎在說:玄蕊,你幫我找來這麼一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啊!我不認識她啊!
是啊,又怎麼可以記得呢!畢竟,十年前的葉霆軒,也還很小很小,七八歲的樣子,而,悸筱雅那裡才五六歲而已。
如今,兩個人都長大了,變化,自然是有的。所以,他一時之間,認不出來悸筱雅,也不能怪他。何況,那時,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個女孩。
「霆軒,你怎麼啦!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我弄疼你啦!對啊,聽蕊姐姐說,你現在受了傷,需要養傷。對不起啊,筱雅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忘記了。」悸筱雅說著,從葉霆軒身上起來,又伸手去掀他身上的薄毯,要看他身上的傷勢
葉霆軒實在是忍無可忍,縱然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吼了起來,「夠了!姑娘,你可知我朝有男女之別之分。」
悸筱雅被他這一聲吼,嚇壞了。停下手上的動作,抽搐了一下,眼淚就從眼中掉了下來。
玄蕊想笑,卻又不敢笑。因為,她怕,她現在若是笑出來,一定會對悸筱雅心裡造成一定的傷害。
她走了過去,忍著笑,說:「筱雅郡主,男女有別,你也不能怪葉公子啊!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現在看到葉公子他沒事,你應該放心了吧!」
「蕊姐姐,他,他,他怎麼會認不出我來?」悸筱雅覺得好生的委屈,十年來,她從未忘記過他,可是,他呢?卻不認識她是誰。
還吼她,對她說,你可知,我朝有男婦之別之分?
這對她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筱雅,你現在變化這麼大,照我說,他一時認不出你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為什麼,我還能認出他來,他卻認不出我來呢?」悸筱雅還是覺得滿心的委屈無處說。
玄蕊失笑,「筱雅,那是你們的心境不一樣啊!你不能因為你認得他,就要求他也認得你吧!就好比,你說你認識我,而,我卻不認識你。這是同一個道理。你看,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你並沒有生氣或是難過,不是嗎?」
「那是,那是因為——」悸筱雅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了。
看到葉霆軒看她時,那陌生的眼神,悸筱雅心中抽痛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葉霆軒,這是當朝悸王爺的獨生千金,悸筱雅郡主,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可認識她?」玄蕊走過去,假裝嚴肅的說道。眼中的笑意,卻是洩露了她此時只是在開玩笑。
縱然再生氣,當看到玄蕊眼中的笑意時,葉霆軒也氣不起來了。
「筱雅郡主?」葉霆軒低喃了一聲,卻並沒有印象。
見他一臉茫然,似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玄蕊在心中無奈的輕歎一聲,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不過——世事難料,或許,日後,他們之間,依然能生出感情來,也不一定。
「你們聊聊吧!我有事先出去了。」
「玄蕊——」
「你先前不是說,一個人在這裡很悶麼,現在,我幫你找來了一個小美女相陪,你別再挑剔了啊!不然,我可生氣了啊。」玄蕊說完,不給他們兩反駁的機會,人已消失在房間裡。
「霆軒——」悸筱雅到是覺得,玄蕊出去了也好,不然,有她在,有些話,她還不好意思說呢!
葉霆軒可不這樣想,只是冷冷的看著站在房間裡的人,並沒說話。
他實在是鬱悶的很,玄蕊怎麼會給他帶來這麼一個大麻煩呢!他最討厭和這種刁蠻驕縱,任性的千金小姐打交道了。說起話來,也累人。
「霆軒——」悸筱雅挪到他身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怯怯的喊道。
哼!葉霆軒冷哼了一聲,別開臉,並不看她。冷冷的下著逐客令,「我要休息了,姑娘請自便!」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呆在這裡,我也是不會理你的。
悸筱雅真是又羞,又氣,又急,又恨,但是,卻又拿他沒有辦法,嘴唇都咬出血來,也不見葉霆軒轉過臉來,看她一眼。站了一會,覺得無趣,悸筱雅便離開了。
直到她離開,葉霆軒這才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腦子裡一團亂。
一向對人有禮的他,何時,對人這樣生過氣,發過脾氣來著。這,還是他長這麼大來,第一次。
玄蕊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看到粉黛在裡面踱來踱去的,似乎有什麼急事困擾著她一般。
「粉黛,怎麼了?」
一看到玄蕊,粉黛立即停下來,走過去笑著說:「也沒什麼,只是,那天的那位紫衣公子,他在清心小居前院二樓的雅間等你。有好一會兒了吧,他似乎是找你有事。」
他來找我做什麼?玄蕊皺了皺眉。
「蕊主子,您不願意見他嗎?可是,玉釵說,勸過他,要他明日來找你,他都不願意走,只是執著的說,他今天一定要見到你。」
真是有耐心!玄蕊嘲弄的笑了笑,對粉黛說:「無妨,即然這樣,那,我便去看看他吧!給我拿面紗來。」
見就見,她到要看看,他來找她,所謂何事。
北冰宸坐在清心小居,二樓的某雅間裡,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桌上的茶,點心,並未動過。
他,從未這樣認真去等過一個人,而她,那個神秘的素衣女子,卻讓一向冷傲的他,打破了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從來,都是別人等他,哪有,他等別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