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少堡主決定的事,並不是他們一兩句話,就能左右的。
「大家都坐下來,吃點乾糧,吃飽了,養足了精神,明日,我們就趕往京城。這裡,離京城也不遠了。畢竟是在外面,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多注意點這周邊的動靜。」
「是,少堡主。」
吃了些乾糧,填飽肚子,一行人,便在地上鋪了些布巾,就著布巾,坐了下去。大家有說有笑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江南,葉家堡的侍衛,與一般人家的侍衛,畢間是要強上許多,他們知書達理,並不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們,有些敏捷的思維,和不凡的身手。
錦衣華服的少年,並沒有因為他自己的身份尊貴,就怎麼樣。反而,也融入眾侍衛中,與他們說說笑笑的,打鬧成一片。許是,因為他年紀還小的緣故吧!
玄蕊看著這一幕,眼神漸漸變得冷酷,在黑色中,她的眼睛,也像這夜色一樣,漆墨,看不到邊。
她在這裡看了很久了,從他們停下來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她們吃完乾糧,填飽肚子,始終,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可想而知,她的武藝有多麼的出色。
這些人,並沒有沒有武藝在身的,她能感覺得到,他們這些人,每挑一個出來,都是身手不凡的,可是,雖然是這樣,就算他們加在一起,她也不會將他們放以心上,放在眼裡。
因為,再不凡,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再不凡的武藝,在她面前,也只是是她的手下敗將。
好吧!玄蕊在心裡想:就讓你們做一個飽死鬼,又如何?
一陣一陣的風,不斷的吹來,吹亂了玄蕊的發,衣袂發出獵獵的聲音,裙裾飄動,在夜色中看起來,竟是美的那般動人心魄。
而,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依然,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哪怕,是一個也好。便可,讓他們避免這聲嘶殺,只要有人發現了她,她便放手。
這是,她給他們活下去的一個借口。可是,他們,竟是沒有人察覺到,樹林裡,除了他們自己人,還有另一個外人存在。
她不想殺人,可是,他們……
罷了,即然天意如此,她只能痛下殺手了。
最近,她是怎麼了,自從離開幽冥教後,她的心就一日比一日變得仁慈。
這樣,若是被他知道了,怕是,會氣瘋的吧!哈哈哈——
這時,玄蕊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你有沒有感覺,這裡,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看著我們。」一個年輕的侍衛和坐在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小聲說道。
「不會吧!你不要在這嚇人啊!」那名侍衛朝四周看了看,除了在夜色中,隨風搖動的樹葉,什麼也看不到。
「哈哈哈——」突然,一聲女子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只能聽到風聲的樹林裡響起。
這笑聲,樹林裡,夜色中,聽起來,竟是那般的詭異,可怖。
其實,女子的笑聲並不難聽,反而很好聽。可是,在這風聲中,聽起來,卻給人一種,死亡的感覺。對,就是死亡。
「誰?是誰在那裡?不論是敵是友,請姑娘現身。」先前的錦衣華服的少年,站了起來,看著樹影綽綽的樹林,說道。
聲音,竟是平靜的,沒有害怕。
「好啊!那就如你所願!」隨著說話聲,一名素衣女子,從天而降。隨著她的落下,一些花瓣,像是雨一般的,飄落了下來。
花雨中的她,在夜色中,看起來,美的那麼不真實,那麼的驚心動魄,彷彿有些說不出的,致命的歎引力。
她唇畔含笑,眼角微挑,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嬌俏之意。
「姑娘,深夜來這,怕是,不只是簡單的偶遇吧!」錦衣華服的少年,眼中帶著溫暖的笑,說道。
眼前的素衣女子,看起來,就似仙子一般,出塵脫俗。
他想,這次給皇宮送去的鳳翎絲,若是製作成衣裳,給面前的這位女子穿,是再適合不過了。那麼純潔的雪白,那麼舒服的質感,最是能襯托出眼前女子的高貴氣質。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冷艷魅惑之意。
「沒錯!你很聰明!」玄蕊站在離少年只有三步遠的地方,看著少年,唇畔滑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個少年,看起來陽光開朗,很是討人喜歡。說真的,她還真有些於心不忍。這麼可愛的少年,今晚,卻要死要她的劍下。
他,就是葉家堡,少堡主麼!
風堯飛那魔頭,該不是嫉妒人家少年,所以要她除掉人家吧!如果真是那樣,他還真是有些那什麼了。
「你就是葉家堡少堡主,葉霆軒!」
「正是在下!」少年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應道。
「嗯!不錯,有膽量!惹是你不想讓你的手下,無辜喪命,你最好現在,馬上要他們離開這裡,不然,他們,就只有一死。而你,現在,連你自己都保不住,就更別說要顧及他們的安危了。」
聽著眼前女子狂妄的話語,葉家堡的那些侍衛一個個的急了,有的,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這素衣女子,太囂張了。
「可以!只是,在死之前,我可否知道,姑娘為什麼要殺我,你我之間,可曾有仇。」少年一點兒也不像是個要被人宰殺的人,反而,神色平靜的笑著說。
「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怕我。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今晚,你必將成為我的劍下亡魂。」玄蕊散漫的看了一眼向她靠近的兩名侍衛,唇邊是妖嬈邪美的笑。
「不自量力!」玄蕊手一揮,那兩名企圖靠近她的侍衛,身子像斷了線了風箏般,飛了出去。
「哈哈!原來啊,葉家堡的人,也並不都像江湖上所傳聞的那般光明磊落嘛!」玄蕊諷刺一笑,冷冷的說道。
竟然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想趁她與葉霆軒交談之跡,偷襲她麼?真是傻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