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龔自珍:《己亥雜詩》
春寒料峭,花嬌柳媚,柳鶯花燕,如此如夢似幻的美景中,蘇素一襲如雪俏冰紗將她纖細高挑的身材襯托的更為出色,婀娜,站在梨樹下的她,白嫩小巧的瓜子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她的離開,不知道會給愛哭鬼詩詩帶來什麼樣的傷懷……
如雲的秀髮在春風的吹撫下,肆意翻飛,在陽光的照耀下隨意舞動,蘇素仰起小臉,看著隨風飄零的片片白色花瓣,展開雙手迎接即將落下的點點白花,花兒彷彿有所感應般紛紛落入蘇素伸展開來的柔嫩小巧的手掌中,輕聲歎息,收回雙臂,望著手中紛至沓來的零碎花瓣,悠悠開口:「青山隱居心自遠,放浪他柳鶯花燕。 」
「公主,天微冷,披上這件披風吧!」月蝶兒手中拿著一件繡著鳳凰圖案的紅色錦緞披風,披風上的鳳凰栩栩如生,高昂著頭仰望著天際,彷彿下一秒就要掙脫束縛展翅高飛,遨遊天際……看著站在梨樹下身著白衣默然不語的仙子,為她臉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憂愁心疼,月蝶兒忍不住走上前,將手中的披風為她披上。
「蝶兒,謝謝你!」恰巧一陣微風吹來,蘇素將手中的花瓣用力往上一扔,轉過身,鬆開手,瞬間伴隨著陣陣花雨將她和月蝶兒包圍其中,開門走出來的星靈兒不禁看呆了,花雨中的公主,好美。
「啊~」突然,一聲不合時宜的尖叫將蘇素及扶著門框的星靈兒嚇住,只見月蝶兒捂著嘴顫抖著手指著蘇素,眼睛凝聚著氤氳水霧,她真的好高興,為公主感到高興,公主,她們可憐的公主,額際那枚從小就只會不斷為她帶來災難的梅花烙印不知何時不見了,太子曾說過公主病弱的身體都因額際那枚梅花印引起的……
蘇素柔柔說道,疑惑的伸手撫上臉頰:「蝶兒,怎麼了?是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沒有……公主,是奴婢太高興了,一時忘乎所以……不小心嚇到公主了,奴婢該死,還請公主恕罪!」說著,月蝶兒就要往下跪去,再次看了眼蘇素白晰光潔柔嫩的額頭,這樣說,是不是公主的好運就要來臨。
「蝶兒,你這是做什麼?」蘇素伸手扶起月蝶兒,不許她下跪。經過兩個月的相處,在蘇素心中,蝶兒和靈兒儼然就像她在這裡的親人一樣,她們對她的好,她都冷眼看在心裡,漸漸地,已冰冷的心房重新倘開只為接納她們……現在的星靈兒和月蝶兒在她心中的份量,就像當初詩詩在她的心中一樣重要。
「公主……」月蝶兒輕喚一聲,就說不下去了。
「傻蝶兒,哭什麼。看,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蘇素在心中無奈的輕歎一聲,拿出繡帕溫柔地為她擦掉臉上的淚珠,不由得又想起曾經為詩詩擦淚的情景……「詩詩,你現在還好嗎?……」
「公主,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月蝶兒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關切的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蝶兒,剛剛你為什麼指著我那麼激動呢!」蘇素擦乾月蝶兒臉上最後一滴淚珠,收回繡帕,看著她好笑的問道。
「呀!對了,公主不說我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月蝶兒懊惱的一拍腦門,可愛的皺緊眉頭。
蘇素「唔!」了一聲,笑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呵!這丫頭,真是可愛。
月蝶兒沒有回答蘇素,而是興奮的朝呆立在門邊的星靈兒喊道:「靈兒,你快過來,看,我們公主額際那枚梅花印不見了耶!」
「真的!」星靈兒興奮的跑過來,忘情的抱著蘇素,然後放開改拉著蘇素的雙手,仔細而小心的將蘇素上下打量了一遍,彷彿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眼前的人兒一般,漸漸地星靈兒也像剛才月蝶兒一樣,眼中升起一陣氤氳水霧……天哪,沒有梅花印的公主看起來更美了。
「太好了,太好了……蝶兒,真的不見了,不見了耶!」星靈兒放開蘇素,抱著月蝶兒高興的跳起來。折磨了公主十六年的梅花印終於不見了,這叫她們怎能不高興。
蘇素一頭霧水的看著在她面前又哭又笑的兩人,她額際的梅花印不是早在她醒來的第二天就不見了嗎?怎麼,難道她們現在才發現,真是兩個粗心的丫頭。
臭閻王曾告訴過她,她額際的梅花封印,又名四葉草封印,在她的魂魄和她分身的魂魄與身體合二為一時,也就是封印消失和她身體病癒時,只因這樣,她才能算是一個真正完整的人,在現代,她是寄具在別人的身體內,而古代,她的分身,實則是她的真身缺少她那一魂三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