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而是異常的平靜,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花滿佈在整片大地上,融化在雷諾的心裡,悄無聲息的,甚至有些冰冷。雷諾吐出一口哈氣,原本平淡無奇的臉,也有些動容,「呵呵,可是,我已經不是無罪了,我叫雷諾,雖然我已經得到了霸神的傳承,可我永遠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她愣住了,淚水還是漸漸的滑落了下來,日出仍舊的升著。隨著雷諾的心,一起昇華著,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發狂的,把自己給殺了。這個女人,會不會太愛無罪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我愛的是你,就是你。你叫雷諾,我知道。在一開始,我就知道,原本我只是想,這本身就是一場遊戲,可我沒有想到,我居然深深的愛上了你。雖然每一天的日出都是一樣的,可是你的那些話語,我都記得。你說過,你愛我。我的肩膀上,還有你手裡的餘溫,這片天空,就是為我們準備的。」
她的臉上,有了許多的憂鬱。彷彿這一天來的過早了一些。儘管,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一切的準備,可是,這一切,終於還是發生了。是不是說,我們的開始,就意味著結束。
雷諾也不想傷害面前這個女子,或許她突然變成一個滿天皺紋的老太婆,或許會變成一具骷髏一樣的冥兵。而這一切,都不為人知,雷諾只是知道,面前這個女子,心裡已經有了幾道疤痕。
二十年!一個女子,為了自己。居然白白的用了二十年,這要消耗她多少的魔力啊?這幻想裡的世界。雷諾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是不是要陪這個女人,一直走到最後才可以?
「那我問你,天照,如果你將我們送走,讓我們繼續前行的道路,你會怎麼樣?你會變成什麼!」雷諾若有所思的問道。
她淡然的笑了,彷彿看透了世界一樣,也好像,作出了一個常人難以作出的決定,「不知道,我只是聽那個猴子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將人放出去的話,我們都會恢復本來的樣子,變成一具骷髏,一具乾屍,因為我們本來就已經死了……靈魂被封印到這裡,山河社稷圖。」
雷諾咬了咬嘴唇,「那麼……你願意嗎?」雷諾恨不得,讓面前的女子殺了自己,她也是被封印了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才有了生命。才算在這山河社稷圖裡,有了生命,而自己卻讓她去死……
天照的眼神,在雷諾的臉上走過,深深的說了一句,「我願意。」
你可知道,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是一百個不情願,我多麼想和你在一起共度一生。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多麼傷心,你知道嗎?這些循環的日子,它真的很美。因為有你,我看到了彼岸花。
我在這裡害死了太多的人,我也該履行自己的義務了。好好的死去,雷諾,如果是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
「真的嗎?」雷諾臉色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你再問我一百遍,我還是這個答案。」天照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嘴裡流淌著不同人的血液。一雙大手,正要將她吞噬,呵。
「你走吧。」
天空中,出現一個裂縫,裂縫上,有著不同的眼睛。彷彿在看著雷諾,雷諾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天照,我會記住你的。」
天照的兩眼閉住了,似乎永遠也不會睜開了,「謝謝你,給我這段不屬於我自己的時光,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