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糖糖可沒閒心看她們唱二人轉,她心裡還在琢磨著怎麼整整眼前的這三個宮女呢。
「瞧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本宮來看你,自然是關心你。雖然你我素未謀面,但既然同是皇上的女人了,便也得相互照應一個不是。」楊妃說著,便往糖糖身邊的首位上坐去,月桂激靈的去為楊妃倒了杯茶。
「妹妹?誰是妹妹?」糖糖聽了她這話一下子就糊塗了,她口中的「妹妹」說的是自己麼?她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姐姐?
「哈哈哈,楊妃姐姐可真是起得早啊,這妹妹沒認成,可枉費了一番心思。」說話間,又是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傳入了糖糖的耳朵。抬眼望去,一個身穿鵝黃色宮裝的女子出現在大門口,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宮女。
糖糖徹底被這一撥撥的人馬弄得有些腦袋發暈了。她們這是幹什麼?上她這裡來開大會嗎?
「秀妃妹妹起得也早啊。」楊妃見到秀妃,臉色突然一冷,接著便挑眉回敬道。
糖糖暗暗從兩人的談話及神色間多少看出了些什麼東西,不過,她還是搞不懂,這兩個女人一大早上她這裡到底是幹啥來了。
「現在已經不早咯,我這是聽說皇上從宮外接了個美人回來,心中好奇便來瞧瞧,果真真是水靈靈的大美人,難怪皇上會心動了。」秀妃掩嘴一笑,走到糖糖面前端詳了一番,然後說道。
「可不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咱們的皇上,也是如此。」楊妃瞥了秀妃一眼,隨即又道:「秀妃妹妹如今正值大好年華,可莫要白白浪費了青春啊,姐姐我是不行了,如今早已年老色衰,皇上怕是早已忘記宮中還有我這號人物了。」
楊妃這話明顯是在恥笑秀妃年紀跟糖糖不過一般大小,卻不及糖糖半分受寵,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青春。
秀妃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她又笑道:「楊妃姐姐這是哪裡話,姐姐不也是從妹妹這般年紀走過來的麼?可是有好好把握青春年華?」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秀妃用的極順,隻言片語便將了楊妃的軍,讓楊妃的臉色好一陣難看。
發現她們倆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糖糖有些不耐煩了,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這姐姐妹妹的,繞得我好糊塗啊。」
「瞧瞧,瞧瞧,咱們光顧著自己說話,倒是把這主角給忘記了。對了,這三個宮女是犯了什麼事惹妹妹心煩了?」楊妃聽到糖糖的話,立刻緩過臉色,面帶微笑的朝糖糖問道。
「她們對我不敬。」糖糖在腦袋裡搜索了半天,才搜索到這麼一個詞。她本來想說她們鄙視她的,但是想想好像不是很妥當,於是就只能用這麼個罪名給她們安上去了。事實上,她們對她確實不敬。
「好大膽的狗奴才,不知道她是皇上帶回來的人麼?小紅,去通知伙房裡的張德海,把她們仨帶走。不長眼的東西。」楊飛聞言,立刻勃然大怒,那樣子,真跟自己親妹妹被人欺負了一般。
「楊妃娘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三人聞言,嚇得渾身直哆嗦,一個勁的往地上猛磕頭。
糖糖不知道伙房是什麼地方,她悄悄側過頭問身邊的月桂道:「那伙房是幹什麼的地方?」
「回姑娘話,那伙房便是雜事放,裡面都是些粗活累活,一般只有犯了重罪,得罪了主子的奴才才會被分到那裡去。」月桂小聲的在糖糖耳邊解答道。
糖糖聞言,對這楊妃的雷霆手段倒是刮目相看了。看她那樣子慈眉善目的,沒想到發起狠來也不含糊。其實她也就準備嚇嚇那三個宮女,讓她們今後在這月荷宮多做點事,別想偷懶,沒想到這楊妃一出馬,直接就把她們流放到伙房去了,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現在知道求饒了,早幹什麼去了?沒眼見的東西。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扒了你們的皮。如今讓你們去伙房,算是對你們從輕發落了,誰再求饒,立刻上報皇上,讓皇上來處理。」楊妃滿臉威嚴,一副法不容情的樣子。
旁邊的秀妃聞言,只冷笑道:「楊妃姐姐何須如此小題大做,這樣大點的事情就要上報皇上。此事既然是月荷宮的事情,你我還是莫要多管,這月荷宮到底還是有主子的不是嗎?犯不著讓姐姐來發落啊。」
秀妃向來看不慣楊妃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模樣,眼下楊妃一口一個皇上,好似她是皇上派過來的欽差大臣一般,對付幾個小宮女而已,犯不著拿皇上的名字來壓吧。這不是明擺著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威嚴嗎?
秀妃剛剛的一番話對糖糖來說比較受用,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也輪不到楊妃發落不是嗎?她這樣一鬧,別人還真不知道這月荷宮的主子是誰了。
楊妃不是傻子,她自然聽出了秀妃言辭間的意思,只朝糖糖呵呵一笑道:「瞧我,只想著替妹妹不平,竟忘了這裡妹妹才是主,得,妹妹你自己發落吧,姐姐我也不管了。」
「你們三個起來吧,從今天起,這院子裡的大小雜事都歸你們仨了,月桂只留在我身邊服侍,順便管著你們。你們若是有什麼不滿,只管來跟我說,絕不可欺負月桂,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糖糖眉頭一斂,臉色嚴肅的下達了判決通知書。
三人聞言,如獲大赦,一邊跪拜一邊感恩。
「行了,退出去吧。」擺擺手,糖糖不願再多看她們一眼。
見糖糖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手段利落且不留後患,楊妃和秀妃的眉頭都微微皺起。她們感覺似乎糖糖作為主子是很有經驗的,不似一般百姓家出來的女子,反倒是像在宮中呆過一段時間一般。她沒有怯弱,也沒有恃寵而驕,表現一直非常淡定,臉上也是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