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安若心早早的醒了,望見冷以寒和暖暖還在睡,就趕緊到浴室裡沖了澡換了睡衣,走到衣櫃前去找衣服上,躺在地上的人醒了。
「……」
一陣沉默,但她感到身邊的溫度都在下降,無袖珍珠色睡衣穿在身上本就有些微寒,現在更是覺得有些想發抖了。
她轉過臉,回頭看,果然,冷以寒醒了,又冷又寒的死命的盯著自己。
他們對視一會兒,安若心發覺自己根本不想和他對話,於是抱著衣服到浴室去換衣服,冷以寒也沒說話。
換完衣服出了屋,他仍然保持剛才的動作絲毫不變,安若心懷疑他在練軍姿,索性也懶得理他,繞著地鋪特意離他遠些去叫暖暖。
暖暖揉著惺忪的眼醒了,一睜眼望見安若心的臉,咧開笑,露出一口珍珠貝齒,「媽咪好。」
「嗯,乖。」安若心心頭一暖,把暖暖抱下床,整著她亂糟糟的齊耳髮絲。
「爹地好。」
又是甜甜一聲叫,冷以寒一怔,轉過臉,好像毛主席巡禮一樣,一伸手,「好。」
安若心的手不經意扯了一下,暖暖痛的一聲大叫,「媽咪輕點兒——!」
她故意冷掃了一眼暖暖,拍拍她,「去洗臉,水放好了。」
「哦。」暖暖去也!
屋子裡又剩下了兩人,安若心準備繼續無視他,走向廚房準備去做早餐,剛跨開一步,手腕忽的被人抓住了。
「幹什麼!」
她扭頭質問,面色不善。
「哪來的?」
他冷不丁開口,安若心摸不著頭腦,「我媽生的。」
冷以寒顯然又是一怔,今早的他,很癡呆。
「不是。」他皺起眉,「不是你哪來的,是衣服哪來的?」
她一低頭,審視自己全身,「二八路地攤買的。」
「不是。」他語氣不耐,「剛才那件睡衣,是哪來的?」
「睡衣?」她仰起頭想了一會兒,想起自己換上的衣服,忽然啊了一聲。
那是答應要還給梓風哥的東西,竟然被她忘的一乾二淨,那件衣服,好像對梓風哥的意義很大。
「別人的。」她甩掉他的手,「梓風哥的。」
冷以寒繼續沉默,安若心決定不再理他,走到廚房裡開始煎蛋。
客廳裡,傳來一聲響亮的笑聲,她探出頭去看,暖暖笑的人神共憤,抱著冷以寒的手臂不知道在樂什麼。
安若心乘了蛋,端著吐司和牛奶放到客廳的桌上,重重的,舊桌子經過這麼一砸搖搖欲倒,冷以寒表情不變,暖暖瞬間止了笑,怕怕的盯著她。
「吃飯了。」
安若心隨口說著,遞給暖暖牛奶,旁邊那位無視!
「哦,謝謝媽咪。」暖暖一副掃興的模樣,有一口沒一口咬著吐司。
冷以寒也默不作聲,自覺的喝著牛奶,拿起吐司就抹草莓醬。
安若心氣結,這什麼氣氛,搞的好像她是終結者似的,一出現就鴉靜無聲。
「飽了。」
暖暖放下牛奶,擦了擦嘴,「媽咪,我吃飽了。」
她看著暖暖盤裡的雞蛋,「把雞蛋吃了,補充營養。」
暖暖撅著嘴不說話,旁邊,被無視的人忽然開口,「雞蛋糊了,下不了口。」
安若心一個零下五十攝氏度的冷眼飄過去。
冷以寒放下刀叉,擦擦嘴角,抬起眼很鎮定的。
「不合格,老婆。」
老婆?!!
安若心崩潰,拿起叉子準備讓他去見閻王,冷以寒已經站起來,拉住暖暖的小手,「爹地送你上學。」
「嗯——!」
這聲響比跟安若心說話音量大多了,安若心臉部開始抽搐,冷以寒帶著暖暖出門,走時,還不忘探頭說了一句,「老婆,中午不用等我回家吃飯。」
安若心發飆,叉子朝門砸去,綁一聲砸到牆上,沒一點兒準頭。
氣結,繼續吃蛋。
丫的,真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