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地毯隨著淺色的燈光暈出個橘色光芒,屋子很大,擺設不算繁雜,潔而不奢,很舒服。
慕熙澤踩著大步走到屋內,「咖啡喝嗎?」
她擺手,「謝了,我喝咖啡睡不著。」
一向淺眠,她的腦神經經不起任何刺激,只要碰觸就會繃緊弦,閉不上眼睛。
「睡不著豈不是更好。」他曖昧一笑,遞上果汁,她戒備遠離他,又不去接他手中的東西,慕熙澤丟到她手中,仰躺在純白大床上。
時間在靜謐分分秒秒的過,安若心最終放下戒備,坐到椅上盯著窗外發呆,忽然覺得自己很蠢,又覺得自己很精明。
蠢的是要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度一夜。
精明的是今晚一過她再也稱不上窮人了。
她正在心裡掰著手指算收入,身後忽然站了人,離她很近,鼻息溫熱的吐到她的脖上,她嚇的彈跳起身,看見慕熙澤神不知鬼不覺早就轉移到她的身後,手裡拿著珍珠色睡衣,扔到她手裡。
「我這樣就好了。」她接了手上睡衣,棉質很舒服,心裡猜測一定是暴露變態款式,還是決定放棄,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兒上,「我在沙發上睡,這個就算了。」
「還是奉勸你聽我的話,如果你明天出門還是這身衣服,慕老頭絕對以為你在騙他。」
說完,做了個槍擊的手勢,安若心無耐站起來,沒辦法,她貪生怕死。
走進浴室,水聲嘩啦啦響起來,她鎖緊了門才放心脫衣服,走到落地鏡前,一看到鏡裡的自己嚇了一跳。
濃妝已經物是人非掉了大半兒,眼圈上黑色暈染一圈,臉上腮紅斑駁,紅色旗袍緊貼在身上,黑髮散散落落掉在肩頭,這個模樣晚上出門,說是鬼也有人相信。
她脫了衣服,望著自己被他吻過的唇,手指摁在唇上,眼裡全是落寞。
這個吻,她只想留給一個人的。
對不起——
慕熙澤聽著浴室裡的水聲,撥通了慕逸的電話。
「查清了嗎,襲擊我的人是誰?」
「拍賣會完了後我派人去查,可對方很神秘,沒什麼線索。是針對你來的!你小心吧!」
好吵!
他把聽筒離的遠些,「你在哪兒?「
震耳欲聾聲中,慕逸左手環抱著送上門貼上身的女人,順手摁了電話,跑去獵艷去了。
他剛煩躁的丟下電話,慕逸這小子就不知道責任兩個字怎麼寫的。
安若心的手機唱起了童謠,他不屑扭頭去看,這女人的鈴聲真夠幼稚。
「喂!」
男人的聲音!
安暖暖確定了號碼,是媽咪的。
摁住撲騰撲騰亂跳激動的小心臟,甜甜的問:「姐姐在哪兒?」
「姐姐?」慕熙澤看了眼浴室門,「安若心?她在洗澡,我把電話拿給她。」
洗澡?她要有爹地了!
「啊不用了,麻煩您告訴姐姐,暖暖在青青阿姨家住了,讓她不用擔心,不用回家這麼早!」
啪嗒。
電話斷掉了,浴室門剛好打開,安若心穿著珍珠純白的棉質睡衣赤腳走出來,臉上因熱氣紅暈未散,黑髮垂落著滴下晶瑩的水珠,順著臉頰,流到潤白的皮膚上,流到深壑的胸前,慕熙澤危險的瞇了眼。
她不同尋常的,對他構成了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