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個曾給自己溫暖懷抱,給自己庇護的王爺,心痛的感覺也瀰漫了黛兒整個心頭。
但是,自己與徽家血脈相連,還有徽家對母親的庇護之恩,家南對她的一往情深、捨身相救,她又怎麼拋棄。
她已然作出決定,為保徽家,要與楚溟炫鬥智鬥勇。
楚溟炫心裡也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得到眼前的女子,不管是心還是身子。
他不准許她離開自己,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她成為她的王妃!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拽過黛兒柔軟的身軀,緊緊地樓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熱烈的吻就蓋上那溫柔粉嫩的雙唇,眸子掩蓋著慌亂,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芳津。
黛兒被他箍得動彈不得,不得已猛咬在口中侵略的舌尖,楚溟炫痛得立刻鬆口,看了一眼急得滿臉緋紅的黛兒。
他狂亂、傷痛的眸子讓那個她怔住了。
片刻,帶著血的腥味,不顧一切地再次吻了上來,黛兒無奈地不做反應,豆大的淚珠順面滑落,點點澀鹹侵入正在狂吻的嘴中,錯愕地停頓,徒然放開雙手,黯然銷魂的剪瞳,充滿著無助的悲傷。
摔下一句,「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黛兒張著口呆呆地望著遠去玄色修長的身影。
原本晶瑩清透的瞳仁黯然,心中微痛,瑩珠悄然落下。
「黛兒。」白文陵看著遠去的楚溟炫,再看看黛兒的神情,便明白幾分。
「白先生,快請進來坐。」見白文陵站在院門口看著自己,趕緊偷偷擦掉眼淚。
請他坐下,斟了杯茶遞了過去,白文陵正要發話,黛兒立刻做了個停的手勢,對這屋裡喚了聲,「吟月,你去四姨娘那裡討個紅色繡線,我這用完了。」
吟月從屋裡出來,答應著,出院而去。
看著她嬌俏的背影,黛兒冷笑。
續而抬眸,清澈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白文陵,「白先生,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你受傷我一直沒有空過來看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沒事了,多虧白先生讓人送來的藥膏,居然沒有留下疤痕,白先生是文弱書生,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外傷藥啊?」說完,一雙笑魅如花的眸子,機靈地盯著他。
那狡黠聰明的人兒,一眼看穿了白文陵的與眾不同。
當她看到那抹白色修長的身影,矯健飛躍搶奪了楚鈺手中之物的那刻,她有一絲的驚訝、傷感,是他在關鍵時刻用飛鏢救了自己和徽家南一命。
然而,他奪走庚帖又為了什麼?
倏然醒悟,那天夜晚,見到跟在楚溟炫身後的黑影如此熟悉,應該就是他,原來,白文陵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好個螳螂撲蟬,麻雀在後!
見他含笑不語,黛兒反而心裡有些淒涼,輕輕地歎口氣,「連白先生都不能信任,黛兒不知能相信誰了。」
白文陵聽見她的歎氣和淒然神色,微微一笑,從身後衣服裡拿出一封陳年黃絹信封,遞給黛兒。
她一臉詫異,清澈眼眸盯著白文陵,伸手接了過來,並未打開,她知道肯定是她娘的庚帖。
但是,她明明見到他從楚鈺手裡奪走的還有一些信件,成色和材質與這個同,應該是同樣重要的東西,而他只給了自己庚帖。
見她沒有打開,欣賞的眼神在瞳仁中漾溢開來。
又拿出幾封信,遞給她,留下一句,「物歸原主。」說完、起身、離去。
其實,白文陵何嘗不想給黛兒更多的關懷和幫助,看著她長大,讓自己一直封閉的心初次驛動,那天真活潑的個性,那麼清新自然。
可是,每個人的生活軌跡,注定了一生的緣分,為了她的安寧,他只能遠離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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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雅閣。
黛兒靜靜地坐在家南的床邊,定定地凝望著沉睡的家南,伸出手,輕輕地握上他的大手。
由於失血過多,傷了要害,家南一連7天都沒有清醒,通過調理,面色開始紅潤
沉睡的模樣如一個乖巧的孩子,俊逸清秀的臉龐如雕塑般精緻,一顆熱淚滴落在黛兒的手臂上。
她腦海中盤旋與家南見面的一幕一幕。
原來,在自己心裡早就被家南點點沁蝕,原本以為是血肉兩連的親情,其實,愛早已深埋。
在他不顧一切撲上來的霎那,一切都成緣分。
從那天開始,她幾乎每天都陪伴在他身旁,哪怕是多一刻鐘都好。
那對翡翠,在兩人手中發光,就足以證明兩人的前世今生。
「家南,黛兒差點就錯過了你,你知道嗎?當確認你是我哥哥的時候,我心裡有點點失落,習慣了和你在一起,習慣了你的戲弄和呵護,黛兒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一樣看待了,以後黛兒會陪在你身邊,一起保護徽家,家南哥哥,你快醒啊,黛兒好孤獨,好寂寞,你要不醒,黛兒就天天揪你的臉,讓你的臉變豬頭,看你還迷惑女人。」她調皮地輕笑,輕聲的述說,生怕驚醒沉睡的人。
黛兒準備去取杯水,站起來,手被緊緊地拉住,驚喜地猛然回頭,瞳仁倒影在那雙黑亮懷著壞笑的眸瞳中。
「家南哥哥,你醒了?」突然的悲喜漫上心頭,忍不住撲在他寬闊溫暖的懷裡痛哭起來。
家南眼眶漸漸濕潤,用手緊緊地擁住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彷彿在溺愛可愛的嬰兒。
「黛兒,你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抬眸,就見那雙嬉皮笑臉的俊男盯著自己,那姣好白皙的玉面「蹭」地立刻緋紅。
「就你最壞!不理你了!」佯裝生氣,轉身不再做聲,偷偷竊喜。
「哎,我要再不醒,我變豬頭不要緊,你變豬婆就不好了啊。」一手從黛兒背後,穿過無骨柳腰,一把摟住。
「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轉身,蹦著小臉,撅著小嘴,「你不變豬頭,那三妻四妾的,你怎麼擺平啊?」
小壞蛋,居然嘲笑自己,伸手一把恁住那張白皙粉嫩的小臉,傷口扯住,痛得抽了抽嘴角。
黛兒趕忙扒掉那只八爪魚,放在身側,掖好被子,幸災樂禍地哈哈一笑,「哼,還想欺負我啊?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