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喜鵲跳在枝頭上歡樂的鳴啼。
黛兒剛起床就覺得精神氣爽,伸個懶腰,今天又會有什麼樣的戲等著自己去演呢?黛兒覺得日子越來越有趣了。
因為知道府裡有了冷鶯,也不會那麼孤獨了。
黛兒站起來,倚靠在窗邊,凝視著樓前一片燦爛嬌艷的牡丹花。
「哥哥,真的謝謝你,雖然你母親是我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但畢竟我們是一父同胞,但願我帶給你的傷害不太大,我也希望能盡快讓你知道真相。」
一個月的相處,徽家南給黛兒留下不壞的影響,以前只見到他公子哥的浮誇外表,現在發現他很善良。
吟月上樓,見她起床,忙到衣櫃前幫我挑了一件淡藍色的衣裙,黛兒看了看,笑著搖頭。
「少姨娘,這不是您最喜歡的衣服嗎?」
「是啊,吟月真好,只是今天我想換換口味。」
走到衣櫃前,用手翻了翻,一件淡鵝黃色的沙質面料吸引了黛兒的眼球。
在吟月的幫助下穿好,黛兒在銅鏡前看著裡面的自己。
絕世清麗的容貌,淡鵝黃素緞蛋清綠色織錦鑲邊,沙質捲成如波浪般的飛子源著大襟一路鑲嵌,同質地的百褶裙,沙質面上淡淡彩繪的牡丹怒放圖,穿在黛兒身上,那窄窄的腰身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嫌少,美得宛如凌波仙子,裊裊婷婷,艷麗但不張揚,。
吟月瞪大眼睛,嘴張成0型,都忘了合上。
「天啊,太漂亮了,簡直就是仙女一樣。」半響吟月才回過神。
黛兒抿嘴一笑,她都忘了這身衣服是自己設計繪製的圖,請織造坊做的,親自手繪上去的牡丹圖。
吟月幫黛兒在腦後挽了個發,選了只普通的玉簪插上,剩下的長髮任由順直飄垂,如瀑而瀉。
淡掃娥眉,本就粉潤亮澤的唇略微抿了抿唇紙,不用再做任何的妝,就已經明麗照人了。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黛兒心情大好,一切準備停當,主僕二人便一起往四姨娘的沁香苑走去。
路上正好遇見三姨娘也朝著這個方向走,遠遠的見到,就聽見那故作嬌嗲,膩人如蜜的聲音飄了過來,「喲,天啊,瞧那是哪兒來的仙女啊,我還以為進了皇宮遇見那家貴妃了呢,黛兒丫頭啊,今天真讓三姨娘認不出來了。」
黛兒一反常態,掩去平時的清冷,滿臉嬌俏的微笑,「三姨娘最會開黛兒的玩笑了,黛兒是個嫩丫頭,哪能趕得上三姨娘嫵媚動人,風姿卓越啊。黛兒還青澀得很呢,往後啊,還請三姨娘多多教誨才是。」
說得三姨娘柳煙真是心花怒放,趕快上前拉著黛兒的手,邊走邊說:「黛兒啊,你就是個乖巧可人的孩子,這往後的日子長著呢,聽說你和大少爺一個多月了還沒有圓房,男人啊,可沒有什麼耐性啊,這少奶奶的位置眼紅的人多了去了,昨兒見你思路清晰,辦事果斷,該是個厲害的角色啊,可在這情字上怎麼那麼傻呢?」
看著柳煙真誠的眼睛,心裡暗笑,真是關心嗎?恐怕更多的是拉攏吧。
略微點了點頭,抬頭就到了沁香苑。
眾人上樓,就見大少爺坐在沁梅的床緣上正用手幫沁梅掖被子,沁梅一雙深情的眼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徽家南,那情景真是容易讓人誤會。
三姨娘立刻瞄了一眼黛兒,見她表情風平浪靜,更加佩服這小姑娘的定力,「咳咳」柳煙假裝咳嗽,提醒那沉迷的人,引起注意。
徽家南轉頭,見是黛兒他們,立刻站起身走了過來。
滿眼的驚艷,呆立了瞬間,剪瞳中含著溺愛,牽著黛兒的手,輕輕的問:「你今天真的好美啊,這身衣服沒見你穿過,牡丹是你自己畫上去的吧?」
黛兒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別瞎說,這麼多人呢。」
「哈哈,誰瞎說了,這徽府上下有誰能與少姨娘比美啊,又清純,又艷麗,有乖巧,還能幹,將來啊……這徽家都是黛兒的天下咯。」
「三姨娘。」黛兒立刻制止柳煙。
她探頭看了看床上的沁梅,繞過家南,走到床邊,坐下,握住沁梅的手,她冰冷的小手,微微一顫,黛兒竟有些可憐她。
躺在床上的沁梅看到黛兒的美麗聰明,足以讓自己嫉妒,不由一陣恐慌悄然襲上心頭。
「四姨娘,真的對不起,昨天你正遭受的巨大的痛苦,黛兒還在你這屋裡現場處理事情,只是如果放走了真正下毒的人,這以後還不知道誰再來害四姨娘呢,黛兒今兒是道歉來了。」
聽到她真誠的話,呆了片刻,定定的看著她,片刻微啟雙唇,輕聲說:「黛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應該謝謝你,怎會怪你呢,要不是你的聰明,我們都被懵在鼓裡。只是可憐我那快四個月的孩子。」豆大的淚珠從一雙瑩眸中滑落。
黛兒深深歎了口氣,「四姨娘,黛兒今天來還想問您一句話,這指使之人,姨娘想怎麼處罰?」
「黛兒,指使之人是二姨娘嗎?」
黛兒沉默。
「不管是誰,她都要替我孩子陪罪!」沁梅一想起自己的可憐的孩子,和自己以後要面臨的處境,非常憤怒。
「好的,有四姨娘這句話,黛兒今天就為四姨娘出這口氣!」
黛兒表面上溫柔的笑笑,但誰也沒有察覺她笑得複雜。
徽傢俬牢中。
昨天被抓進來的小丫頭捲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吟菊則坐在另一間牢房的草床上發呆。
徽家南和黛兒走進來,兩人立刻彈跳起來,衝過來死命抓著木門,「少爺、少姨娘饒命啊,不關奴婢的事啊。」
「少姨娘,奴婢不想害您和四姨娘的,奴婢只是報了個信而已。」
「住嘴」徽家南不耐煩的掩著鼻子,避免難聞的味道衝進去。
他見這牢房中環境極差,趕忙拉著黛兒就要往外走,黛兒掙脫他的手,看了看兩個穿著單衣的少女,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只能你們自己救自己,是誰指使的,誰就該擔這個罪,這個罪聯繫著徽家老爺的骨肉,罪都有多大,你們自己清楚,今天會有個公論的。」
兩人走出來,都長長吐了口氣,「家南,老爺不在,家裡只有你主持公道了。」
徽家南點點頭,「嗯,果然不出你所料,昨晚二奶奶派人過來說是送吃的給他們,讓我派的人給攔住了,食盒等下就會拿到正廳中。」
「嗯,好,我們先去前廳吧,估計大家已經在那裡了。」黛兒微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