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徽家出來,一路黛兒都悶悶不樂。
總覺得有種像啞巴商品一樣被人出賣的感覺,心裡就如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一樣難受,憤憤不平。
自己與徽家南曾有兩次照面,對徽家南才華出眾略有耳聞,他英俊瀟灑的形象也頗有好感,這下可好,對徽家南僅存的一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水鄉靈秀之氣侵染著黛兒,不受約束,常羨慕空中飛鳥自由飛翔,嚮往著故事中神仙眷侶一樣擁有獨一無二刻骨銘心的愛戀。
深宅大院的生活是自己向來不羨慕的。
四月清風搖逸,到處花色爛漫,水鄉的河水格外清澈,讓黛兒心情略微舒暢。
唐黛兒哼著江南小調,邊走邊逛,當經過鎮私塾門口時,略微停頓,向內望了望,庭院中安靜無人。
私塾是徽家出錢捐贈的,為的是掙個善人名聲,私塾裡的先生是外地人,名喚白文陵,無人知根底的神秘人物。
母親為培養黛兒,在她十歲時就送到私塾隨白先生習畫、認字,與白先生甚是熟絡。
白文陵的一手畫可謂出神入化,在鎮中非常有名氣,但個人對名利極為淡薄,不喜攀抬權貴,清逸非凡。
黛兒很喜歡私塾的氛圍,喜歡那淡淡的宣紙清香混合著墨香,也喜歡看著白先生專心寫詩作畫的感覺。
正好去看望下先生,和他聊聊也許能讓心情愉快些,黛兒提裙抬腳跨坎,直接進到先生書房,只見白先生一身灰白色褂子,低頭在案子上疾書。
黛兒歪頭俏皮一笑,踮起腳尖悄悄地走到書桌前,「先生。」
嚇了白文陵一跳,抬頭見黛兒正樂不可支彎著腰「咯咯咯」大笑,銀鈴般笑聲清脆快樂,讓白文陵不禁莞爾。
白文陵身材挺拔,皮膚白皙,一雙好看的劍眉下襯托著炯炯有神的眼睛,風度翩翩,甚是與水鄉古鎮的文化氣質相匹配。
他瞪著調皮的黛兒,隔著書桌伸手一刮那俊俏的翹鼻,「小丫頭,嚇壞先生要受罰的,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