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將手背在身後,突然回身看向了路兒「你現在太髒了,馬上洗個澡!換套像樣的衣服,這樣邋遢的樣子,怎麼隨著朕出去呢?」
「洗澡?」
趙路兒一驚,若是洗乾淨了,他們不是發現了大秘密,到時候想冒充那個女人,可是難了,不過這段時間也夠路兒受的了,這臉漸漸地有些癢了,莫不是煤灰過敏了,糟糕……
趙路兒摸了一下臉頰,支支吾吾地說:「我感覺這樣不錯啊,習慣了。」
「我感覺不好,你必須聽我的。」
南燁回頭看了一樣路兒,這臉全是煤灰,加上汗水,已經凝結在了一起,隱約好像還長了小痘痘,這個孩子也太邋遢了,拍了拍巴掌,范逸帶著幾個隨從出現了。
「帶他去洗澡!」
「是!」
路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范逸拽住了。
「走吧,小乞丐,你再這麼髒,就要被扔出樓蘭宮殿了。」
「我不想洗澡!」
趙路兒雖然不斷地抗議著,還是被推進了一間滿是蒸汽的房間。
房間的地上,路兒看見了一個大木桶,范逸倒是盡忠職守,隨後就走了進來,似乎沒有出去的意思。
「出去,你快出去。」
「都是男人,你怕我佔你便宜嗎?」
「當然!」
趙路兒瞪大了眼睛,嘲弄地看著范逸,笑嘻嘻地說:「沒聽說,男人和男人之間,會有特殊的嗜好,例如同性戀!」
「你!」范逸厭惡地看著這個醜陋的小子,說話這麼噁心,他是堂堂的男人,喜歡的是娉婷公主,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髒乞丐。
范逸氣惱地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嘿嘿,這就對了,洗澡,趙路兒脫了衣服,進入了洗澡水中,那水溫溫的,好舒服啊,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力洗著面頰,臉上的癢癢感更加嚴重了。
路兒摸了摸,頓時叫了出來,天呢,她的臉長痘痘了,還不是一個,一共有六七顆。
趙路兒慌亂地從木桶中蹦了出來,四下尋找著,終於看到了一個銅鏡,她湊了上去,仔細一看,差點哭出來。
將近十天的路程,她為了掩人耳目,就這樣一臉的煤灰和泥土,結果汗毛孔感染了,好端端的一張臉,長了粉紅的小痘痘,若是留下了疤,可是得不償失了。
女人最愛美,路兒也是一樣,看著臉上的痘痘,她沮喪得差點哭出來。
怎麼辦啊?煤灰不能抹了,臉也不能不洗了,但是若是這副摸樣,一看就是女人,細皮嫩肉的,想裝男人是不可能了,萬一皇上大哥知道她是女人,卻欺騙他們是個小要飯花子,一氣之下,將她趕出樓蘭宮殿可怎麼辦?
趙路兒抱著雙肩,焦慮地來回走著,她的眼睛搜尋著這個房間,希望能尋找到一件可以用來遮擋她面頰的物品。
怎麼那麼巧,有頂男人的帽子,趙路兒興奮地走過來,一把拿了過來,戴在了頭上,正好能遮住半張臉,若是再低下頭,嘿嘿,只露個下巴,只是平日裡走路要小心了,不能撞到了人。
「可恨的痘痘!」
趙路兒拍了一下帽子,抬腿進入了木桶中,溫暖的水流頓時圍繞了她,她得意地洗了起來,一邊洗,一邊哼著歌曲
正洗得開心時,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嘶啞地貓叫聲。
這裡有貓?
趙路兒收回了手臂,一把將帽子戴在了頭上,小心翼翼地向窗口瞥去,發現一隻白色的大公貓跳上了窗子,一雙碧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那貓的眼睛非比尋常,絕對不是一般的貓,眼睛裡透著與人的眼睛相似的神情,它似乎在偷窺,是的,絕對是,因為那雙眼睛直接瞄向了她裸著的身體。
死貓,為什麼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眨也不眨一下,難道真的是一隻好色的貓?路兒的別墅裡也有很多貓,但是這貓讓路兒覺得脊背發涼,很不自在。
趙路兒慌忙摀住了胸脯,拍打著水面。
「死貓,滾開啊!」
這貓正是苗顏羽,他來到樓蘭宮殿,是來監視南燁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提前找到路兒了。
苗顏羽將路兒重生後,就第一時間奔向了樓蘭,他滿心的期待,希望路兒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南燁。
苗顏羽經過熱鬧的北部街市的時候,根本心無旁騖,就算是出了人命,他能救,他也不會停下來,他是貓,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趙路兒。
到了南部,他一直尋找趙路兒,卻不見了蹤影,心中不覺有些奇怪,魂兒是他給還路兒的,根據他的計算著,她會在樓蘭重生,出現在樓蘭的南部,現在終於趕在了南燁的前面到達了目的地,可是樓蘭大選的所有女人之中,沒有一個是路兒?
難道他算錯了嗎?
不可能的,苗顏羽可是精明的貓王,失去了一條命,沒有理由弄錯了的?
收藏了路兒的記憶,苗顏羽心中也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夠自私缺德的,但是為了和南燁公平爭一爭,了了心願,他別無選擇。
重重地打擊南燁,揚眉吐氣,讓苗顏羽覺得痛快,那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但是痛苦的是,趙路兒可能連他也忘記了,若是見了,不會只當他是個貓妖了吧?曾經那麼多次的相救,都成了塵埃,毫無反應。
若是將記憶釋放,還給路兒,苗顏羽又心有不甘,白白地便宜了南燁,他寧可誰也得不到路兒。
於是苗顏羽決定到樓蘭宮殿看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能讓南燁搶了先機。
誰知苗顏羽剛到了宮殿,跳上了一個房間的窗戶,就碰巧看見了一個女人在洗澡……雖然那女人的臉,他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恍惚地,也看到了幾顆粉紅的痘痘……
但是那五官,有點眼熟……
「還看?」
趙路兒急了,一把抓過了一邊擺設的一個花瓶,衝著窗戶扔了過去,希望將公貓打跑,花瓶沒有打中公貓,卻打在了窗戶上,掉在了地板上,好在是銅製的,沒有摔碎,只發出了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