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設置在皇宮的最外端,是專門為選秀女,和一些沒有受過寵幸的妃子所建立,宮外是兩隻飛舞的青銅綵鳳,屋簷上雕刻著龍和鹿的圖文。
儲秀宮內,華麗奢侈,裝修精巧,都是楠木雕紋的屏風和桌椅,屏風前是寶座,香幾等。
儲秀宮為了秀女們生活方便,設置很多的房間,每個修女一間,大概有幾十間單獨的繡房,最接近門口的大教室,叫禮官房,據說是教授秀女禮儀的地方。
趙路兒被安排在了葉思思的房間裡,真正的葉思思離開了皇宮,房間內已經空了,只有一個宮娥在一邊侍候著。
小順子離開後,宮娥將一疊衣衫遞了進來,輕聲地說:「請換下來,順公公已經交代過了,讓奴婢好好的服侍您。」
「這個順公公已經交代了?」
趙路兒不好意思地拿過了衣服,看了宮娥一眼,不知道在這個宮娥的眼裡,趙路兒算是男人,還是女人,還是不男不女的人。
可能不男不女是事實了,但是看宮娥的表情,似乎將她當成了那個什麼葉思思的女人,只是不明白,趙路兒為何一副太監的服飾。
「你出去吧,我自己換了就可以了。」趙路兒可不想外人知道她是女人,麻煩還是越少越好。
「是……」宮娥退了出去。
趙路兒拿起了衣服,有些發愁了,女人畢竟是女人,換上了女人衣服,所有的特點就都暴露出來了,好在南燁不在,還能安全一些,她磨蹭了好久,才脫掉了身上的太監衣服,換上了宮娥拿來的衣衫。
淡綠色的翠煙衫,白色碎花點綴,綠白相間的絲質長裙,長及曳地,細腰以深綠色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細緻烏黑的長髮,披於雙肩之上。
失去了束縛的胸部,在緊致內衣的包裹下,傲人堅挺,若說是假的,誰會相信。
趙路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覺有些苦惱了,這若是被南燁看到了,想解釋自己不是女人都難了,哪裡有男人這麼像女人的,而且攝人魂魄,婀娜多姿。
趙路兒使勁地按了一下胸部,真希望它能變得小一些,希望南燁選妃的時候,不要距離她太近才好。
一會兒,宮娥帶著胭脂水粉推門進來了,看到了身穿錦衣的趙路兒,眼中明顯流露出了傾慕之色,眼神有些癡凝了。
「您真是太美了,艷蓋群芳,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當今的皇上。」
真會拍馬屁,趙路兒一點也興奮不起來,越美,就越糟糕……
宮娥將胭脂拿到了趙路兒的面前,輕輕地梳理著她的長髮,很快地,披肩長髮,髮絲梳成了雲髻,青絲如詩,根根蓬鬆,配以一點珠花,好生嫵媚。
在宮女的一雙巧手下,趙路兒更顯國色天香。
宮女拿著粉撲,開始替路兒略施粉黛,輕點朱唇,這樣的被人修飾,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還有幾天秀女大選?」趙路兒詢問著。
「還有十天,現在進行的,是甄嬤嬤的宮廷禮儀……」宮娥介紹著。
還要學宮廷禮儀?
雖然在班裡,趙路兒是個尖子生,學習成績一直十分優異,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學習宮廷禮儀,就是為了服侍南燁?原來和想這個男人在一起,那麼麻煩啊。
趙路兒不得不服氣了,當皇上不但神氣,還很威嚴啊,近身的女人都要經過特殊的訓練,才能成為他的女人,只是不知道都是什麼禮儀訓練。
趙路兒突然對這種訓練很感興趣。
據說現在是老宮女和太監的評審,最後的一關才是最重要的,就是皇太后和皇上親自選擇了。
若是皇上和皇太后的意見不一致,可能就要留下皇太后和皇上認為好的秀女,成為皇上妃子,當夜或者次夜侍寢。
「現在秀女就剩下十三個了,其他的都被摞了牌子了。」宮娥介紹著。
「摞牌子?什麼意思?」趙路兒奇怪地問。
「就是沒有選中……聽說昨夜還淘汰了一個,是端侯爺的女兒,據說夜裡睡覺咬牙了,不巧被嬤嬤聽到了。」
「咬牙也不行?」趙路兒一把摀住了嘴巴,這也太苛刻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咬牙的習慣啊?
「當然不行了,侍寢的時候,若是總咬牙,皇上休息不好的,聽說吧嗒嘴、哼哼都不可以。」宮娥認為這個太正常了,有很多秀女因為夜裡咬牙,吧嗒嘴,被退了回去。
趙路兒聽著,覺得特可笑,若是按照這個標準,皇上選出來的,可是女人中的精品,最符合要求的就是死人了,死了當然不能咬牙,吧嗒嘴,連喘氣都沒有了。
「一共就選那麼幾個,剩下的都出宮嗎?」趙路兒好奇地問。
「落選的,賜給親王、郡王、皇親國戚,或留在宮中當宮女……」
「送人?」
趙路兒騰地站了起來,這太過分了,萬一皇太后阻撓皇上,不讓皇上選了路兒,路兒就可能被賜給隨便某個和皇室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到時候變成貓,豈不是回不了皇宮了?
「我不要做秀女了,南燁這個傢伙,他騙人,將我送了人,他倒是既能抱得美人,又能賣個人情了。」
說完,趙路兒開始撕扯頭髮,氣惱地說:「誰要為他梳這樣的頭髮,這個壞人,這個壞男人!」
宮女一時嚇呆了,葉思思小姐這是怎麼了,參加秀女大選的女子,都應該有這個思想準備,就算跟了其他男人,也是侍寢,不會差到哪裡去啊。
宮女想阻攔,卻不敢伸手,生怕小姐生氣,遷怒了她。
正氣惱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年長的宮女伸進頭來。
「今天學習侍寢……葉思思秀女,速到禮官房間裡來。」
侍寢?
趙路兒額頭瞬間冒出了汗水,頭髮蓬亂地看著那個年長的宮女,年長的宮女也驚訝地看著她,可能被趙路兒的爆炸法式嚇壞了。
「最好不要這樣出去……我權當沒有看見了……」年長的宮女縮了一下脖子,退了出去。
趙路兒真是又氣又惱,現在是騎虎難下,已經答應了南燁,現在反悔也遲了,只能硬著頭皮死撐了,侍寢……睡覺也要學習嗎?南燁也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