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南燁並沒有睡著,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他只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假扮太監,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人會毫無目的做一件很奇怪的事,包括裝扮成太監,來到皇上的身邊。
當趙路兒走向書案的時候,南燁開始懷疑她是為了刺探大統的國事而來,難道是敵國的女探子?想到此處,南燁內心一片失落,他真的不想殺了她,但是如果這個女人影響了大統天下的安寧,他也只能那麼做了。
南燁握緊了拳頭,只等趙路兒翻開他的公文和卷宗,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抓住她,將她關入大牢,甚至殺頭。
然而那個女人沒有翻閱他的東西和卷宗,而是拿起了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好不悠閒愜意,一個十足的小酒鬼?這倒讓南燁甚為驚訝。
當聽見趙路兒咳嗽的聲音時,就知道她不是一個經常喝酒的人,那酒是烈性的,既然不會喝酒,為什麼非要勉強自己呢?
南燁仍舊在裝睡,一動也沒有動。
趙路兒不知不覺地喝了不少,這些酒足可以堅持到明天天大亮的時候了,但是這酒比梅子酒的酒勁兒大多了,趙路兒覺得頭暈沉沉的,腳下站立不穩了,眼前的東西也模糊了起來。
模糊的視線之中,她回頭看見了自己熟悉的床榻,看見了龍榻上那個熟悉的男人,她竟然不知自己現在是貓兒?還是人了?
曾經她愜意地躺在那裡,想翻身就翻身,想打滾兒就打滾兒,想蹭南燁就蹭南燁,可是此時卻不能了。
趙路兒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近了龍榻……
南燁背對著路兒,睜開了眼睛,他明銳的聽覺告訴他,那個酒醉的女人在慢慢地接近龍榻,難道是喝酒壯膽,要引誘他嗎?
假若她脫掉了衣服,像那天撞見一般,不著內衣,南燁定會繳械投降,擁她入懷了。
趙路兒打了個酒嗝,又走近了幾步,發現南燁還是沒有動,不覺笑了起來,這個傢伙,竟然自己獨自睡這麼好的床,害得她為了保命,泥坑都鑽了,沒有理由放著床不睡,睡地面的。
「太……太浪費了……」
趙路兒走到了龍榻邊上,身子一歪,腳一抬,躺了下來,手臂一拉,錦被蓋在了身上,甜美的吧嗒了一下嘴巴睡了過去。
南燁有些無語了,竟然不是打算勾引皇上,而是要睡在龍榻上?
「小奴才……」
南燁起了身,瞪視著趙路兒,這個女人好大膽啊,躺在他的龍榻就好像躺自己的床上一般,剛才的那些矜持和羞澀全然不見了,好生大方,無所畏懼啊。
「這是朕的龍榻……」南燁提醒著。
趙路兒半睡半醒的揮了一下手,哼了一聲「也是……我的……我的……」
「你的,朕可是還沒有寵幸過你……難道你想……」
南燁嘲弄的一笑,將趙路兒拎了起來,卻發現這個女人已經睏倦地熟睡了,滿嘴都是酒氣,好像是喝了不少,醉了?
趙路兒覺得不太舒服,為什麼龍榻不平呢?有點懸空的感覺,她用力地抓住了南燁的衣襟依偎了過去,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雙臂一抱,腿一抬,一雙玉腿搭在了南燁的腰間。
這個姿勢,趙路兒是舒服了,南燁卻尷尬了……
「混蛋……南瓜……皇上……」
南瓜皇上?
南燁真是無語了,醉成這副樣子,竟然還不忘記辱罵他,他為何要忍受這個女人,她也太放肆了。
可是當他看到趙路兒紅潤的面頰和翹起的朱唇時,所有的憤怒又都消失了,算算時間,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近女色了,如此佳人擁在懷中,他怎麼不心神悸動,情潮翻湧呢。
南燁的手放在了路兒的衣襟前,他是皇上,可以要任何一個女人,何況這個還是他心儀的,主動送上龍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