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又不是思無邪，更不是聖君口中的那個孽障，這種事情不要來問我！我連雲海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無邪，你怎麼了？」
「頭……頭……」
心痛的沒辦法忍受，想要吶喊，想要哭泣……
好恨自己有這樣一段過去。
好恨讓自己記起這種過去的那個人……
「我……」
「無邪？」
「我……我是……思無邪……」
「你怎麼了，他對你做了什麼？！」
「我……我不得已，跳下雲海……我未曾想到，他竟會來挽留我，甚至哀求我留下……玉……」
「無邪……你……回來了？」
「當時……我的心好痛……可我不能猶豫，最多，只能再斬斷衣袖之前多看他一眼……」
「你醒一醒。」
「我好痛……魂魄被撕裂的時候，都沒辦法湮滅這種疼痛。我只是想好好陪伴這個孤獨的人而已……為什麼卻早已被定下這樣的命運，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無邪，你，你流血了！你醒醒！」
鮮血順著莫尋仙的唇角流下，而她的眼眸卻好像看著遙遠的地方。
「我……好痛啊……明知他恨我入骨，卻不得不聽他的話，我甚至為自己留下了毒藥和匕首，以防止我會復生。」
「毒藥和匕首……」
「沉香，請你將我殺死，倘若今日以後你能再次遇見我。我這麼對她說……」
「你對她說這個？算了，先別想了！你醒醒！」
「沉香……她對我很好。」
「無邪！別怪我！」
「啊！」
沉玉一掌將思無邪打暈，就連她的鼻子也開始往外滲血。
「她怎會如此？」沉香不耐道。
「喂，你要不要現在就補一刀在她身上？」沉玉道。
沉香一愣，「你亂說什麼？」
「你不是恨不得她死？」
「哼，她也配我動手？」
「那我來幫你！」說罷，沉玉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莫尋仙的心臟。
「住手！」手腕卻被沉香按住。
「怎麼，不希望她死？」
沉香的眸子有丁點兒慌亂，「若是妖主醒來問及她的下落，我們該如何對答？我還沒有傻到讓你殺她。」
「是這樣嗎？還不願意嗎？思無邪跳下雲海的前一晚去見你，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你……」沉香一怔，「知道多少？」
「沒多少，她讓你殺死她。」
「……」沉香垂眸，「思無邪是個怎樣的人，我一直都很清楚，也很欽佩她的毅力和執著，更欣賞她純粹的心。所以她當晚來找我，我著實嚇了一跳。但我沒想到，她會走的這麼突然，這麼決然。可當她走後，我一直在努力做我自己希望同時又答應過她的事情。只是……她真的不該再回來。」
「可你並沒有殺她。」
「你以為我不想？我只是沒有機會而已。先是妖主，接著又是白芷，要麼就是珀，總有人在她身邊保護。到後來，甚至平白無故出現一位人類女子，身邊圍繞著太多非同一般的人，竟對她處處保護。甚至幫助她湮滅了自己的氣息，害的妖主都以為她已經死去。」
「總有點捨不得吧？」沉玉道。
「何來捨不得。」
「如果非要殺死她，你一定有什麼辦法的。即使是半夏，都可以暗中刺她一劍，若不是妖主的力量庇佑，她早已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呵，妖主的力量……」
「什麼意思？」
「當時情況緊急，思無邪決然的跳下雲海，妖主甚至無助的落淚，我就在他身旁，看的一清二楚。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憎恨她，既然不能從頭到尾都一直陪伴，又為何要突然出現。甚至就連我都已經決定放棄，可在這種時候，又這樣無情的離開。當時那種情況，妖主根本沒時間為她施加什麼保護的咒術，所以妖主只是將自己最脆弱的死穴封印在淚滴裡。之後，便成了莫尋仙的淚痣。但那力量畢竟是微弱的……而且一旦使用，對妖主而言也很危險。所以能讓她活過來的，並非妖主的力量……」
「那又是什麼？」
「你真想知道？」沉香挑眉。
「這也是思無邪告訴你的？」
「不，她當然沒有說，她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呵呵……她之所以沒死，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不死之身！！她不會死去！」
「什麼？！不死之身？！」
「聖君，妖主，還有她，唯有她擁有一副不死之身。當初誘騙聖君來一場末日之戰，佯裝死去。聖君竟然感覺到悲痛，便抱起她的身體悲傷的凝視。而她，卻早已活了過來，準備暗中刺殺聖君，吸取他無上的力量！」
「你是說，思無邪她……她竟然……」
「對！她就是這麼卑鄙！可她的計劃被蜀山窺探，以整個蜀山之力護住了聖君，將她封印。也是那一戰，犧牲了所有的蜀山二代弟子，成為蜀山歷史上的驚天浩劫。而聖君亦是重傷，所以乾脆留在蜀山修養，便化身為白芷，成為了華莫的徒兒。」
「不……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沉香挑眉，「為什麼她出現的地方，總會有操控心智和力量的黑氣出現？那便來自於她的體內。為什麼白芷的劍即便沒有女媧石，也可以斬殺被黑氣污染的妖物，使得他們不能復活？因為聖君曾經被她欺騙，這二十年的修養，潛意識中增強了自己這方面的力量。這就是聖君強大的地方，只要失敗過一次，就會變得更加強大。所以她永遠都不可能戰勝聖君，在無數年的對戰中，反而讓他變得越來越強盛。」
沉玉看看懷中的莫尋仙，「我還是沒辦法去相信……一直默默的思無邪，竟然……來自修羅地獄……」
「修羅地獄……那究竟是個怎樣的景像我們也只能想像。但是義父曾告訴過我，在修羅地獄中互相吞噬，無休無止，沒有任何事物是明亮而美好的。而她……她為什麼會存在？」
「不，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