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某年正月初一。
除夕一場瑞雪兆豐年,把京師妝扮的銀裝素裹。雖然空氣有些冷冽,但是絲毫不影響新年的喜氣。
某城同學披著一件白色輕裘,不顧地下一圈孩子們眼光的詫異,大咧咧的坐在她的美人皇帝腿上。
「花花,我們出宮吧,我想吃辣炒年糕。」一隻手攀住他的脖子,一隻手還在自己貪戀的胸膛上畫圈圈。
「年糕可以在宮裡吃啊。」司徒焱笑著,把身上那個扭動的身軀攬緊,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一旁排排站的五個小鬼頭,倒吸一口氣,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娘的粘人功夫比可樂還厲害。
「不,我就要吃宮外面的。」某城同學又仗著美人皇帝的寵溺,與年紀不符的撅起嘴巴。
「娘好羞羞。」只有兩歲的小可樂做了一個鬼臉,挪動著小身軀,向爹爹的大腿爬去。
爹爹的腿不是給她坐的嗎?
嘿咻嘿咻,小傢伙攀著短短的小腿,使勁往上爬。
司徒焱笑著,把他的小公主抱在另一個腿上。
一邊是大寶貝,一邊是小寶貝。
另外幾個不幹了,呼啦跑上來,就往爹爹的腿上佔領江山。
看見這陣勢,傾城臉皮再厚,也不能跟孩子們搶,誰讓她抵擋不住花花的誘惑,不小心就生了五個磨人精呢。
扭頭看著花花身上的人山,傾城輕歎一聲,摸上隆起的小腹,小六啊,小六,你千萬要跟娘站在一個戰線上啊。
司徒焱一手抱著可口,一手抱著可樂,小橙,默默,無邪圍在身邊,都爹爹長,爹爹短的叫著。
「爹爹,我們出宮去玩吧。」
「對啊,我想吃糖葫蘆。」
「聽說,現在很流行春節旅行耶。」
「什麼嘛,我們只是去宮門外,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根本算不上旅遊啦。」
「……我說是就是……」
三個孩子又吵成一團。
「好了,好了,趕緊回去準備,我們出宮。」傾城擺擺手。
三個小魔頭,興沖沖的跑了,出宮咯。
現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們安居樂業,京師顯現出一派繁榮景象。
司徒焱小心的牽著傾城的手,孩子們在身邊拿著糖葫蘆跟風車,開心地嬉鬧著。
「牽著你的手,感覺真好。」司徒焱輕笑著,看著孩子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呃……
傾城僵住,嘴巴張開的狀態停止在最後一顆糖葫蘆上。
花花是要表白嗎?
她可是記得花花一直沒跟自己說:我愛你。雖然有些俗套,有些狗血,但是她還是想聽啦。
正緊張的等著他的下文,感覺有人在拽她的裙擺,幹什麼嘛?誰這麼掃興,看不見她跟花花正在眼神交流,暗波洶湧嗎。
低頭一看,原來是流著口水的可樂,一塊紅紅的山楂皮還貼在她粉撲撲的腮上。
「娘……娘,你流口水了。」
傾城有些狼狽的擦擦口水,都多少年了,自己看到花花那張迷死人的小臉,還是會忍不住流口水。
司徒焱抱起小公主,給她擦了擦腮,笑吟吟的看著傾城。
傾城不知是因為剛才女兒的話,還是花花的目光,臉頰微紅,只好很偽裝的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
「爹爹,我還要糖葫蘆。」三個玩累了的小鬼頭,又湧上來。
「好勒。」
司徒焱在妻兒面前總是這麼溫柔,傾城愣愣的看著那個身影,自己曾經一度很恐懼再也看不見的身影。
傾城站在那個糖葫蘆架子前面,從上面拿下來,分給孩子們,然後自己也拿了一根,這種又酸又甜的零 食,從來都是她的最愛。
「花花,你也來吃一根,又酸又甜,很好吃喲。」
實在很難想像,汴國的皇帝,當街吃著糖葫蘆的樣子,如果那時候有狗仔隊,這必定是最火爆的新聞。
唇角柔和的翹起,司徒焱走過去:「糖葫蘆吃太多,會酸倒牙的。」
咻……
經過他們身邊的路人甲乙丙丁愣了,賣糖葫蘆的小商販手抖了一下,這是誰,溫柔的聲音比糖葫蘆還要溺死人,嗷嗷……
傾城對上那雙溫柔的眼睛,心底也跟著一顫,做什麼嘛,花花當街對自己這麼溫柔,這麼有愛,還得她想撲上去,啃上兩口啦。
兩個人總是不論何時何地,就能眼神交流上。
「我有些想皇伯伯了。」
「我也是。」
這是誰出現了這麼不和諧的聲音。
除了默默跟無邪還有誰。
可是,可是為毛這兩個孩子,不好好的啃他們的糖葫蘆,偏偏在爹娘濃情蜜意的時候,提起一度曾經差點成為他們爹娘第三者的那號人。
「其實,皇伯伯,人真的很好喏。」默默扭著小頭,往街的那邊看去。
「他帶的禮物更好。」無邪也順著哥哥的方向看去。
傾城有些糾結的看著這一雙兒女。
兩個小朋友,突然撒著歡,笑著就跑去,「皇伯伯……」
傾城有些生氣的直起身子,掐著腰,你們也太傷你親媽的心了,。居然這麼無視懷胎十月把你生下的親娘。
順著孩子們笑聲的方向望去,那邊好像一道耀眼的光芒射過來。
一身勝雪的白裘,在風中飛揚,褐色的長髮整齊的綰著,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雙琉璃色的丹鳳眼正笑著看向她們這邊。
出場總是這麼驚艷,除了司徒煥那個妖孽還有誰。
只是此刻他身邊多了一個大紅色的身影,紅色的披風,不施粉黛的臉,清麗無比的面容,靈動的眼神,加上可愛的笑容,傾城彷彿看見幾年前的自己。
這一對壁人站在他們面前,就像一支雪地上的梅花,散發著陣陣幽香,兩人已經融為一體,雪中有梅,梅上帶雪。
司徒煥一手牽著默默,一手牽著無邪,站在他們身邊。
「你們出來逛街。」
「嗯。」
「近來怎麼樣?」
「還好,你呢?」
「你也看見了。」司徒煥抄司徒焱示意一下身邊的紅衣姑娘。
司徒焱笑了。
兄弟兩,永遠對話都是這麼簡短。
傾城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熟悉的感覺,從她身上嗅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味道。
紅衣姑娘看著傾城,親切的感覺,從她身上看到了北京的影子。
「你叫什麼名字?」兩個人問的異口同聲。
「錢傾城,曾經叫錢妞妞。」
「曾子言,曾經還是曾子言。」
「穿來的?」傾城上下打量著她。
姑娘點點頭,「我是全穿,你呢,全穿?魂穿?」
「全穿,是跟著時光機來的。」
姑娘眼睛一亮,激動的抓著傾城的手:「你一定是XX大學,物理系的錢妞妞吧,我知道你,我是你下一屆的師妹,我也是時光機來的。」
傾城有種街頭遇親人的感覺,心底那個小澎湃啊,「嗯嗯……我就是。」沒想到她在XX大學,還是這麼有名啊。
「我聽教授說,你就是那個主動要求穿越實驗,死活不肯回來的師姐。」
呃……
傾城笑的有些勉強,「你你什麼時候回去?」
曾子言有些嬌羞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煥,然後拍拍肚子,附在傾城耳邊低聲說:「我也回不去了,有了小煥煥。」
……
哈哈……
司徒焱跟司徒煥有些無奈的看著身邊這兩個大笑的女人,兩句話就成為朋友,這就是女人啊。
「下雪咯,下雪咯……」
天上突然飄下雪花,像幸福的小眼睛,孩子們在街上大笑著……
(幸福結局,希望親們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