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婭離我越來越近,我強撐起一抹笑容,想像她問好,可是我卻看見了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並沒有停在我的身上,而是越過了我,就像她認為我並不存在一樣,從我的身邊慢慢的走了過去,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的笑容僵住了,伸出來打招呼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尷尬的僵著。蘇婭,為什麼?
她在怪我嗎?怪我拖了溫閔南他們的後腿?可是蘇婭不該是這樣的啊,以前不論我多笨都好,她一直都默默的支持著我啊。
她會替我擦藥,會給我做我喜歡的菜和蛋糕,每次訓練的時候,她也總是笑著給我打氣,那麼溫柔美麗的笑容,為什麼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我想不清楚,我的腳頓在左伊陽的房門口,我看見他鐵青的臉,蘇婭正在餵他吃藥,他很虛弱,眼睛和嘴唇依舊是青紫的,我彷彿定住了,腳步再也無法挪出去一步,我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蘇婭呢?
我終於動了,我並沒有石化,我轉過身,慢慢朝回走。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呢?我苦笑著,看到了眼前的溫閔南。
他並沒有微笑,他定定的站在我的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輕輕皺著眉,他的眼睛依舊那麼明亮,只是裡面多了一種叫疼惜的東西。
我想笑著和他打個招呼,可是嘴角牽起笑容時,卻帶了一絲苦澀。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朝我走來,然後又輕輕的將我抱了起來,柔聲道:「沒事的,給他們一點時間,蘇婭只是太傷心了,最近她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我自己能走。」我有些驚慌的四處亂看,越過溫閔南的肩膀,似乎看到了左伊陽房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是蘇婭嗎?
「別逞強了。」溫閔南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考,我也沒有再說什麼。他並沒有將我抱回房間,而是帶我來到了後院,他說:「這裡空氣好些,你在房間呆了那麼久,偶爾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我無語,我確實好像很久沒有來這裡了一樣,圍繞著後院的法國梧桐開始落葉,但是竹林裡依舊綠意盎然。秋天來了吧?天氣已經開始涼爽了。
溫閔南將我放在了梧桐樹下的鞦韆上,然後自己做到另一邊,他似乎好久沒有笑過了,總是一臉憂鬱的模樣。
「唐末,好些了嗎?」我找著話題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呆呆的看著遠方的時候,就好像一個雕像,雖然依舊完美,可是卻多了什麼悲傷的情緒,讓人不免的心疼起來。
「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溫閔南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了,「這次是我不好,居然中了這樣的陷阱,還把大家都連累了。」
溫閔南說這話的時候,眉頭越皺越緊,眼中有痛苦的神色劃過。
「不是的,這不能怪你。」我幾乎是有些衝動的開口,我終於知道最近他在煩惱什麼,他的笑容為什麼消息,他眼中的悲傷從何而來,原來他在自責,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忍受因為自己的失誤將他的同伴置身於危險中呢?
「真的不怪你!」見溫閔南半天沒有反映,我又著急的重複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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