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家醫館的時候,詩涵特意請了大夫和他們一同前往。
風清和他娘相依為命,住在一處平房裡。在路上得知,他父親早亡,母親就靠著給人洗洗衣服或者做做女紅什麼的,再加上風清娘身體不好,這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了寒沒錢請大夫,加上她堅持著勞動,此時體力過虛,又因為常期營養不良,才最終連床都爬不起來了。
「小小年紀……」凝霜不忍,別過頭去,眼角有淚流出。她家裡也不富裕,但至少父母在她大了後才去世,而且又有詩涵的照顧要好的多了。
「放心吧,你娘沒事的。」大夫正在給風清娘針灸,看著風清緊張的樣子,詩涵蹲下身子安慰他,眉目裡儘是善意。看著他眉目清秀,說話又極有條理,她忍不住問:「讀過書嗎?」
「很小的時候讀過。」風清點頭,看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又不敢多言什麼,只是道:「姐姐,我喜歡畫畫什麼的,你若是認識什麼畫坊的人,可以介紹我去當學徒,我現在年紀太小,體力活幹不了。我……看著娘累成這樣很心疼,我想幫幫他。」
「好孩子。」按說應該是在娘懷裡撒嬌的年齡,卻有如此孝心。詩涵讚許:「很好呢。姐姐在連城開了扇坊,過段時間會來京城再開一家,到時姐姐就來找你,去給我幫忙你可願意?」
「風清當然願意,謝謝姐姐。」他本就清秀的小臉聽到這話興奮不已,烏黑的眼睛眨巴著甚是可愛。
「謝謝恩人了。」針灸已經做完,風清把大夫送出門去,順便跟著去拿藥,當然都是詩涵給的銀子。風清娘急著撐起身子要下床道謝,凝霜忙攔住她:「不必如此的。」
詩涵也笑著:「風清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孝心,真是難得,聽他說以前讀過書,想必以前生活也算可以,何以落到這步田地?」
她剛進屋時就發現,這座房子已經有些破亂不堪,屋裡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吃飯的桌子外,沒再沒有什麼傢俱。
婦人一聽這話,臉色突然變了,神色也有些慌亂。嘴張了張,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詩涵見狀,心裡責怨自己,她定是有什麼難處,忙自責道:「是我多嘴了,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
「不,怎麼能怪恩人呢。只是……」她歎了口氣,詩涵笑著在她身邊坐下:「我也只是隨便一問,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不必說出來的。」
她又拿了些銀子,直接放到風清娘的被子底下,風清娘要阻擋,她硬塞回去:「用著吧,把這房子修補一下,孩子還小,你的身體好起來,他才會幸福啊。」
「這孩子受了不少苦。」風清娘悲傷的歎了口氣,期盼的目光看著詩涵:「剛聽姑娘說是連城人,姑娘真的會來京城開扇坊嗎?」
詩涵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輕輕拍著她的手,真誠的說:「放心吧,風清聰慧著呢,我一回來,肯定就會來找你們母子的。」
*
註:風清和風清娘之所以會寫到,是因為後面起很大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