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冷最為佩服這類人,能夠知恩圖報。
於是道:「只要你讓這群狼退回來,本王可以不殺你。」
那灰衣老者卻是一笑歎息:「老者相信王爺能夠應諾不殺老者,可是已經晚了,此時縱然是喚回狼群,該產生的局面也已經產生了。」
「什麼意思?」軒轅冷劍眉皺起,沉聲問道,卻已經是心底了然情況了。
「這群狼出現的目的,並不旨在殺害王爺,而是將那些馬匹嚇跑吃掉,而此時,只怕那些馬匹,已經所存無幾了,所以縱然老者縱然是喚不喚回回狼群都是一樣的了。」那灰衣老者說道。
軒轅冷眸間一冷,這才想起了一件最為危險的事情,落雪還在馬車上,而此地,距離懸崖已經是極近的。
不再與那灰衣人多說什麼,長劍一起,直刺向後那灰衣老者,即是如此,他也就不留他。
儘管他佩服他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只可惜,他是敵,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的。狠一狠眼神,縱身飛回戰地。
可是遠遠的,他只來得及看到,混亂中,那狼群嘶咬著那幾匹汗血寶馬,馬兒想要掙脫,嘶叫著向前而跑去。
那速度,飛快無比。
帶著讓軒轅冷寒心的速度,向著那黑暗的無邊之處飛奔而去。
他驚得整個人如失了魂一般,運起全身的內功,飛身而去,卻還是來不及。
只看著馬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墜落崖底。齊寶那尖叫失色的吶喊聲,迴盪在整個上空,淒歷而恐懼:「王妃……」
軒轅冷的心,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動一般,完全愣在了當場。
他無法想像,落雪,就那麼在自己的面前,墜落而下,而自己,竟然無能為力。
那種無力感,那種深痛致命感,讓他整個人,如僵死一般。
忽然間,他眸間一瞇,因為,在馬車墜落的同一瞬間,一抹雪白的影子,如箭一般穿過馬車。
出來的時候,手中抱著的,正是那穿過著淡藍長裙的女子。
雖然極恨江水玥,可是在這一刻,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只要能夠救得了落雪,那麼不管是何人,他都是要感激的。
一縱身,向著那白衣人追去。
「江水玥,放下本王的王妃!」他沉聲喝道,看著江水玥抱著落雪,並不打算放開,他心中醋意直升。
白衣男子回過了頭,一身欣長白衣勝雪,整個人即使在夜色中,也顯得那般磊落而不沾塵埃。
謫仙一般。
他的臉上,蒙著一條白布,只有那一雙向來溫和的眼睛,此時迸出怒光,直視著軒轅冷,卻是帶著不滿。
「她剛剛已經死去,現在的她,不再是她。」他的聲音,雖溫和,卻是透出堅定。在救下落雪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決定了,不管如何,也要帶走落雪,他不能再一次次地看著落雪置身於危險當中。
那等於是將他的心一刀一刀割開。
這一路上,幾次三番,若非他有著驚人的毅力,他早就出手奪了落雪了。
看著落雪一次次受傷受驚置身於極度危險中,他的心一次一次地隨著她的危與安起落著。
「她只要活著一天,她就是我軒轅冷的王妃!」軒轅冷聽著江水玥那堅定的語氣,以著同樣堅定的語氣說道。
而且,語氣中,有著一絲冷戾暴躁。
「你何時曾當她是你的王妃!軒轅冷,你一直以來,除了利用她傷害她,你還做過什麼?你分明知道帶她來,就是將她帶入一個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危險當中,你卻全然不顧地帶她來,你如此私心,還要讓她再隨著你!」江水玥卻也不再閃躲,將話說得直接。
「這是本王與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軒轅冷冷冷地說道,眸間怒火直燒。
只因江水玥說得全是事實。
而江水玥,卻因為他的這一句話,心中如被針直刺一般,痛得不行,是的,他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在軒轅冷之前認識落雪。
他的身份,永遠只能是一個外人。
一個外人!
一個外人!
腦中迴盪著這四個字,如錘子般敲著他的心。
那從來人前總是溫和如玉的眸子,閃出了憤怒的光,直視著軒轅冷:「就算我是個外人,至少我能夠保護她,而你呢?你身為她的夫君,你給過她什麼,除了傷害還是傷害,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軒轅冷眸間閃過冷意,他剛剛看到,江水玥眼中閃過的痛。
於是眸間一冷,心中冷冷一笑,而後道:「本王與她之間如何相處的方式,尚且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理會,這是本王與她之間的事情,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聽到此,江水玥的心更是一疼,卻是眸間一冷:「她是我江水玥的朋友,我江水玥自會過問到底!」
他雖然沒有資格,可是他卻不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她。
軒轅冷冷冷一笑,帶著嘲弄:「你也知道,你只是她的朋友而已!你有何權過問我們之間的夫妻之事呢?」
江水玥卻是淡了下來,他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麼聽不出軒轅冷的話全是在激將他,全是在將他往一個外人之外的地方推去。
他於是淡然一笑,恢復了之前的風彩:「也許,我此刻只是她的朋友,可是,卻說不定,下一刻,我與她這間的關係,就起了變化。名花,只為有能力者方能采之……若然一個人,沒有護花之力,卻還沒有護花之心,那麼他就不配擁有這花!」
當說到這『護花之力』時,軒轅冷的眸間暴戾凶狠,剛剛未能保護好落雪,淪落至落雪需要江水玥去救,已經是他心頭一大憾事。
此時江水玥故意提起,他更是憤然不已。可是,這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看著他憤怒的樣子,江水玥更是笑得淡然:「王爺,你說水玥說得可對?」
軒轅冷一聽,暴喝一聲:「不管如何,本王的女人,就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