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全明來的消息,軒轅轍並不感到驚訝,他知道,慕容全明定會來找他的,為了慕容落雪的事情。
而他,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抬起頭,對著侍衛道:「傳。」
就聽到太監那尖尖銳銳的聲音ど喝道:「傳丞相慕容全明晉見……」
慕容全明緩緩地踏入了明陽殿,甫入殿中,便深深跪下:「臣慕容全明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丞相不必多禮,起來吧!」軒轅轍只是一笑,趕緊上前虛扶起了他:「不知丞相此時到來,有何要事要稟?」
慕容全明看了軒轅轍一眼,只見軒轅轍臉上依舊溫和笑意,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來,讓他有些猜不透。
不知他究竟知不知道昨晚的事,又有沒有與柳家人聯在一起。
於是只得沉聲道,聲音中透出一絲苦楚:「臣有一事要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軒轅轍一聽趕緊扶住了他,鄭重地道:「聽丞相的語氣,似乎有什麼沉重的事情,有何事儘管道出,朕定會為你做主的。」
「多謝皇上!」慕容全明感激地道,說著間又一次跪了下來:「老臣要懇求皇上為小女主持公道,為可憐的小女討回一個公道!」
「丞相不必如此,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慕容小姐受了什麼委屈,難不成是在冷王府受到什麼不平待遇?」軒轅轍故意說道,而後還不等慕容全明回話,又徇徇地道:「都怪朕當初沒有妥當地指婚,朕也是聽了不少風言風語,說是五弟對慕容小姐確實是太過冷落了……」
「老臣要說的事並非此事,皇上……」慕容全明沉沉地道,望著軒轅轍,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卻發現什麼也看不出來。
可是他並不認為,軒轅轍當真不知道女兒的事情,因為上次落雪捎了那暗信給他之後,他一直有留意著軒轅轍,雖還是未能查出多少,但是有些事情卻是明瞭。
軒轅轍,暗中也培養了一幫暗兵,駐於各大官員府中為內奸。
軒轅轍越發如此,越有些欲蓋彌彰。
「那是什麼事情?」軒轅轍問道。
「小女三天前在冷王府中被人擄了去,冷王連著數日查訪,才查出是柳家人所為,直到昨日晚上才將小女救回,可是小女已經被折磨得不現人形了!」慕容全明說著,突然一時憶起落雪當時的模樣,一時心中酸意十足,竟是沉痛不已。
「那是非人的折磨啊!比之酷刑還要酷刑,不但被施以鞭刑,遍體鱗傷,還以餵了萬蟻穿心毒的毒液的細針子刺進指尖,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殘忍的是,以餵了挫筋散的銀針封了她的筋絡,若非時間不長,而且當時有凌非凡在,只怕小女此時已經成為一個廢人了!」慕容全明字字述說著。
軒轅轍一聽,臉色大變:「什麼!竟有人如此殘忍,對一個柔弱的女子,施以如此毒刑,你確定是柳家的人所為嗎?畢竟柳家人與慕容小姐沒有深仇大恨的!」
「確定!」慕容全明還未回話,就聽到一個冷硬地聲音插了進來,軒轅冷一身冷漠地走了進來,眸間冷意如霜盡掃四方。
而他的身後,正有著侍衛臉上透出尷尬,想必是攔不住他。
軒轅轍眸中閃過一絲殺意,稍瞬即逝,而後對著侍衛掃了掃手,示意他們退下。看著軒轅冷囂張的模樣,他恨得牙咬得響,卻偏偏不能對他怎樣。
只能一次次地任他對著自己無禮。
所以,軒轅冷此時已經成為他心頭的一根毒刺,若不拔去,他始終不安,而始終難以平復。
不過,他想,那一刻,不會很久的。
雖心中恨意十足,臉上卻是一派溫和,重新又問了一句:「五弟當真確定是柳家人所為?」
「皇上,我何時說過一句沒有把握的話,若非有證有據,我自是不會這般說的,昨晚,我是以柳志為人質換下內人的!」軒轅冷冷冷地說道,神情冷戾而無情。
「竟有這事!看來柳信是越來越糊塗了!」軒轅轍沉沉地道,溫和的臉上現出憤怒,大聲地喝道:「來人,傳柳信立刻進宮!」
「奴才遵命!」王公公領旨而去。
不一會兒,就見柳信一臉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那冷酷的軒轅冷,又看了一眼慕容全明,這才趕緊跪下向軒轅轍行了個大禮:「臣柳信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信,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軒轅轍故意不讓他起身,而是直接問道,為的是平復慕容全明心頭的疑慮。
「臣正想著要來向皇上稟明這整件事,也想讓皇上為小兒主持公道。」柳信卻是信神在大地說道。
一時讓人有些意外。
而軒轅冷,本就料到柳信不會那麼輕易就認罪的,於是成了場中最不意外之人。
「哦,你要朕為柳志主持什麼公道?」軒轅轍故意問道。
柳信一聽,蒼老的臉上露出悲痛,連眼眶也通紅了一片:「昨日下午,冷王突然命人來通知微臣,說是小兒柳志在他的手上,讓微臣以冷王妃去換小兒柳志,微臣只覺奇怪無比,因為微臣與冷王妃素無恩怨瓜葛,也並沒有捉了冷王妃,讓微臣去那裡找出冷王妃去換小兒呢?」
「就在微臣正百思不解的時候,就有下人稟報說是在後園中發現一個遍體傷痕的女子被人扔在園中,微臣趕緊去看,結果發現,竟是冷王妃,當時因為擔心小兒,也未細想,只想著只要能換下小兒就行,於是就讓人抬了冷王妃前去換下小兒……可是……可是……」柳信說著,一時淚如泉湧。
軒轅轍趕緊追問道:「你莫要激動,慢慢地道。」他的心底卻是在冷笑,這一番話,全是他讓柳信編出來的。
這樣,正好可以反咬軒轅冷一口。
畢竟,這樣的圓話,似乎更能讓人信服,畢竟軒轅冷對柳家人一向有意見,而且待慕容落雪一直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於是這件事便成了,軒轅冷折磨了落雪,又使計將責任推給了柳家人,還傷了柳志!
「可是誰料,冷王竟然不分清紅皂白,殘忍地斷去了小兒的一隻手臂!」柳信聽罷才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