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啊!」落雪用力地撫著腦門,痛苦地喊著,只覺得越是去想,越是發現頭疼得厲害。
一寸一寸的疼,如能挖著人的每一寸神經一般。
小秋看著王妃皺起了眉頭,將手中那軟布又貼了上去,那軟布上,淡淡的清草味,是大夫特意調製的:「王妃,你莫要想事情,剛剛大夫說過,你雖然無大礙,不過畢竟是傷到了腦,要靜養幾日才能好,這幾日也莫要用勁去想事情。」
「嗯……」落雪點了點頭,接過小秋手中的軟布,自己捂著額頭,才發現,額頭起了個大包,輕輕一碰,便有著刺骨的痛。
「很疼吧?」小秋軟軟地問道:「這軟布是沾了大夫開的草藥煮出來的藥水的,說是能夠消腫化淤的……王妃臉上的傷……」
小秋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不敢再說下去,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落雪清雅的面容,露出一抹苦笑,手中的軟布輕輕地貼過臉頰。
來這王府才不過一日,卻已經受了不少苦。
全身,真是無一處沒有受到傷。
這只怕是她十六年來,最苦的一天了,只是這樣的日子,只怕接下來,不會少的。
腦中,閃出那個冷酷而邪氣的俊容。
「放心吧,都是一些皮外傷,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落雪輕輕地對著小秋道。
「王妃真是堅強,這樣的苦,小秋看著都覺得疼,王妃這樣身世的人居然沒有皺一下眉頭。」小秋崇拜地道。
落雪嘴邊彎起淡淡的笑,她那裡是堅強呢?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在人前,把自己最後的自尊也失去罷了。
「啊!我都忘記了,外面的藥煎好了,我去給王妃端去……」小秋忽然厲聲地道,緊張地向著外面沖了去。
落雪平靜的面容,在聽到她那厲聲,吃了一驚,再次向著她望去。
眸中,出現疑思。
只是看著那跌跌撞撞衝著跑出去的小小身影,卻是搖了搖頭。
不會是她的。
那個聲音,怎麼可能是小秋呢?
這麼謹小慎微,膽小怕事又好心腸的小秋,怎麼可能是那一個說著凌厲而主張語氣的女人呢!
自己真的是想昏了頭腦了。
居然會覺得小秋的聲音有點兒像。
「好醜!這麼難看的王妃,難怪冷王不喜!」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帶著懶懶的嫌棄嘲意。
卻是溫溫暖暖的感覺,並不讓人覺得討厭與害怕。
落雪望去,只見一名穿得長翠錦衣滾金邊的華衣男子走了進來,玉冠高束,長髮整齊地束於冠中,長得面若冠玉,倒是氣質不凡,十足一副富家公子哥兒。
「你是?……」落雪問道。
「我是冷王府中英俊不凡、女子見了魂牽夢縈的神醫凌非凡,也就是來治你的大夫,你可以稱我為凌公子或是凌神醫……」他自我介紹著。
只是那自大的語氣,讓人不禁發笑。
落雪從未見過有人似他這般自大的男子。
他倒是說得自得,一點也不見半分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