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看到我進來,就這樣對憶如。」
他這話一出,讓在場的另外倆人都愣住了。
楚楚的心情在此刻變得複雜無比。
這黑心王爺看出來了?他知道她是因為他的出現才這樣對杜憶如的。
唉,為什麼他該看到看不到,不該看到的卻偏偏讓他看到了。
而杜憶如顯然因為這句話,而愣住了。她不知道方楚楚為什麼要在南宮滄玨出現的時候對她下手,她明知要是南宮滄玨看到的話,他們倆人之間的矛盾只會積得更深。
更重要的一點是,從南宮滄玨這句話看來,他根本就看到她的腳踩在方楚楚的手上。
「說!」南宮滄玨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故意這樣讓我看到你欺負憶如?你故意想讓我休了你?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這三個問題讓楚楚的眉頭越皺越緊,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剛才她的那一行為,只是她下意識,她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推她。
楚楚一皺眉,讓南宮滄玨的手立刻鬆開了些,他的眼神除了心痛之外,還夾雜著些心疼。
楚楚苦澀了地笑了一聲,她將視線移向他,微微一笑,「王爺,首先,我確實想離開這裡。這點你比我更清楚。第二,皇帝他老人家已經把我給廢了,我跟你之間先在沒有什麼關係了。第三,你可別忘了,我們重來都是分房而睡,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我跟本不需要當你的面欺負你的王妃,好讓你休了我,都不是夫妻了,談什麼休妻之說。」
她的話堅決無情,每一句都深深地敲在南宮滄玨的心上。第一次,他感覺到了被萬箭穿心的感覺了。
他在她的話中聽到了她要走的堅決。
楚楚一眨眼間,卻在南宮滄玨的眼中看到了痛苦和失落。
他在痛苦什麼?他在失落什麼?
如果不是他跑去跟那狗皇帝面前告她一狀,她現在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閉上眼睛,她想像自己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他的欺騙的眼神。
她再次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提起腳步,朝王府的門口走去。
結束了,這裡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以後終於不用再束縛在這個牢籠了,她真的自由了。
可是,天大地大,到底哪裡才是她的落腳點啊。
「別走!」身後南宮滄玨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突然間的,楚楚感覺到自己手再次的被人拉住了,他沙啞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不捨跟心痛,甚至還有幾分乞求。
「別走,楚楚,本王不想讓你離開!」南宮滄玨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生怕這麼一鬆手,他的楚楚就會這樣離他而去。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過,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縈繞在他的全身,這種感覺就連錦瑟要嫁人宮中時都不曾有過。
那時年少,他以為彼此間的青梅竹馬便是相愛,他想執起錦瑟的纖手,然後陪伴她一生。而這些都因為錦瑟的進宮而破碎了。
「玨哥哥,你不懂得愛。」這是錦瑟進宮前對他說的一句話,就為了這句話,他守著王妃的位置毫無保留的虛耗著,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可是他就是想證明給錦瑟看,他懂得什麼是愛。
直到楚楚嫁過來的時候,他對她沒有情,可以說是殘酷。
踢轎的時刻,他故意讓人用最粗的棒子打在她的腳上;他故意讓人給她安排住在那種條件無比差的屋子裡;他曾經無情的給她下過毒藥;他在她的面前收留著與錦瑟相似的女子;他……
他做得這些都在傷害她,要是別的女子早就哭哭啼啼起來,只有她……傻兮兮的,整天在他的面前蹦來蹦去,做著那些她以為能向他報仇的幼稚行為。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上樹唱得歌,那首歌真的很傻,非常的傻……
現在想想,真正傻的人的是他,非要執著著那份渺遠的愛情,而忘了眼前的相愛。
雨一直下,南宮滄玨牢牢的拉住楚楚的手,執著不懂愛的倆人卻執著的站在雨中。
楚楚掙脫了幾下,都沒有掙脫南宮滄玨的大手。於是他勾起嘴角,轉身看著南宮滄玨,眼神竟是鄙視之情。「南宮滄玨,你以前不是很痛恨我嗎。怎麼了,現在不讓我走了。你說你把我留在身邊,要幹什麼?你別這麼犯,賤好不好?」
她梨渦深陷,臉上綻開一抹更深的笑,指著還在地上的杜憶如說到:「你不是愛了藍錦瑟這麼多年嗎,現在她雖然貴為貴妃了。但是沒關係,你還有她,她長得和藍錦瑟是一模一樣。現在你們倆個人真的是沒有人阻攔你們了。你敢說你當初把她接到這王府裡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嗎?祝你們倆幸福,早生貴子!」
說到這,楚楚臉上的笑已經不受控制的更加大聲起來,想到南宮滄玨對她說過的話。
他以為,她對她說這些話,她就要感激涕零的留下來嗎。他為什麼不想,那個害她成這樣的人到底是誰?
「南宮滄玨,如果你記性不好的話,那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湊近南宮滄玨那張冰冷的俊臉,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們、結、束、了。」
話音落下,楚楚決然的轉身——離開,不再去看南宮滄玨一眼,快步的跑出王府。
南宮滄玨看著她的背影在雨中越來越小,最後淹沒在滂沱的大雨中。他的心因為楚楚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而抽搐著,他的心口很疼,疼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蒼白的纖手輕輕的摩挲著輪椅的扶欄,輕輕的,沒有意識的。
杜憶如站在他的身後,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她不知道此刻她該什麼安慰他的話,只是,楚楚最後對南宮滄玨說的那句話讓她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是啊,他們結束了!終於結束了!今後,這個王府,包括他——南宮滄玨這個男人都是她的了!
她正得意著,卻聽南宮滄玨突然失笑起來,沙啞的笑聲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
「結束了?你叫本王怎麼結束?」他失控的對著王府門口的方向吼著,絲毫沒有發現那個人根本聽不到他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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