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竟然真是的她所認識的那個尹媚!
「麼麼熊滴,幾年的異地戀讓周旭宇腐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愛好起少婦來了……」夏顏悲憤了。
緊接著丁染染也悲憤了,因為在她忽然發現那輛白色小車看著咋那樣眼熟時,在尹媚身後又下來一個人,是吳烙!
是她現在還沒明確分手正牌男友!此刻,他正摟著尹媚的腰,往樓上的咖啡座走來。
瞬間,丁染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被綠色浸透了,頭髮是綠的,眉毛是綠的,連眼前產生綠茫茫一片的幻覺。
這該死的咖啡廳裡還在此時放著啥慢悠悠的抒情小調,一點也不配合她現在的心境,此時她完全應該拿著一架鼓帶領一個樂隊跑到大街中央甩著頭髮搖滾一翻!
正在她的心裡掀起驚天駭浪時,那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女向她們走了過來。
瞬息間,她看到吳烙眼裡的慌亂以及尹媚看到她時的片刻驚訝。
他們說了些丁染染全然聽不到了。
場上只剩下夏顏底氣不足地同氣場強大的尹媚力量懸殊地在交談,說著周旭宇受傷的經過。丁染染和吳烙在一旁靜默得讓人懷疑他們陡然間連氣息都沒了。
「什麼?是他自找的?靠,要不是你玩弄了他的感情,他怎麼會對你糾纏不休,又怎麼會受傷!」夏顏漲紅著臉怒目瞪著對面的尹媚。
「夏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應尊重自己和對方的感情,當曾經的激情不在,只有思考不全面的人才會追究誰是誰非。」
對著著夏顏的激動,尹媚則顯得相當的鎮定,她面不改色地說道。
而事實被學校旁那些商販還真猜對了幾成,尹媚同周旭宇提出分手後,與一個在錦洲有頭有臉的男人在一起,周旭宇心有不甘而對尹媚開始騷擾,於是那個男人便尋人警告了周旭宇。
尹媚說周旭宇挨打她還是事後才知道,並且說因為不滿那個男人的做法,她現在也與他脫了關係。
「麻煩你替我向小宇致歉,夏小姐。」尹媚神色真誠,「並且請幫忙勸告你表哥,每人人都有尋找新的幸福的權利,他也是。」
說完,她微笑著望了身邊的吳烙一眼,而在對面丁染染的冷眼旁觀上,他的笑容再也自然不起來。
在這一刻,丁染染想夏顏的感覺肯定也與自己是一樣的吧,心好像一直在下墜、下墜,找不到著落點。
世界上最沒有安全感最可怕的東西便是愛情吧,當一個人移情別戀,以前的那些人,曾經相看兩不厭也好、愛他(她)如生命也罷,就都成了急於擺脫的對象。
悲哀的又豈止是周旭宇一個人呢?
丁染染想笑卻笑不出來,她端著杯子猛喝了一杯的咖啡,可惜並沒有矯情到被嗆到然後咳嗽出來。
她想有些人失去就失去了,自己只是些難過吧,只是這種難過有些過於強烈了而已。
等到夏顏終於從尹媚那瞭解到了全部經過,明瞭真相,也得到了心如死灰的結果,尹媚他們起身告別。
自始至終,吳烙都沒有跟丁染染說一句話。
彷彿是從未見過的兩個陌生人。
而尹媚,明明之前見過吳烙帶去見她的她,卻也裝作不認識。
兩隻老狐狸!就讓你們臭味相投臭氣熏天遺臭萬年吧!丁染染在心裡怒嚎著。臉上卻對著他們笑開了花,彷彿全世界的陽光都被她吸收了似的。
然後等到他們離去,彷彿全世界都在笑,只有她心裡有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哭,在滔天的笑聲裡被淹沒。
看到吳烙擁著尹媚轉身走遠的筆挺背影,丁染染忽然想到那句彷彿整個地球的文藝界人士都在使用的句子「全世界至此劇終」。
是的,喧囂已默,全世界至此劇終。
此後,丁染染的新電話裡再沒有出現過吳烙這個人。
「……給了你某一個人的情緒
用你真實的憂鬱作結局
你已經全發現我對白後的雙眼
多捨不得再見
這華麗的幸福戲劇化的痛苦
燈一亮就將落幕
言猶在耳的愛 該怎麼承載
在喧嘩中結束……「
夏顏回了鄴市,正式與喬在一起了。
她在隨喬去英國前給丁染染打的最後一通電話裡說,「這就是人生嘛,要懂得留退路。親愛的,奮戰在愛情的康莊大道上,你也記得備胎哦!(*^__^*) 」
「滾你丫的!」丁染染憤然斥責她。
只有她明白夏顏只是缺少安全感,雖然與周旭宇算得上好聚好散,可內心裡的煎熬與傷痛只有她自己承受著。
就像此時的自己,輾轉幾個月,卻好像度過了幾個春秋。
寒假過去新學期一來,可愛的小豬在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染染你怎麼兩眼空洞,神情憔悴,媽呀,還印堂發黑!」
「去去~~~姐姐我神清氣爽著呢,你咋一個寒假不見,就墮落到做神婆了。」
╯0╰小豬看到她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就長鬆了一口氣,雖然精神真的不太好。
丁染染表面上如往常一樣的笑著,同小豬程遠打鬧著。可是生命裡有什麼東西在靜悄悄地改變,就像不經意地患了一場傷風,沒有人看到的心臟角落的傷痛在悄無聲息地蔓延擴展。
每天按時地上下課,從不缺席任何活動,連程遠盛邀去拼酒K歌都被拒絕了,丁染染看上去有向真正的三好學生五好青年發展趨勢。
「丁染染,你可千萬別從良啊,我會害怕得傷心,傷心得死掉的!」程遠在給丁染染的電話裡驚恐地說道。
「那你趕緊就死了吧。姐姐我本來就是良家婦女好不好!男孩子家家的也不積點口德。」掛完電話,丁染染就趴在電腦桌前一動不動。
怎麼辦,書本都翻了幾遍,家裡打掃了幾次,衣服早洗了連剛換沒多久的床單也拿出去洗乾淨了……
好嘛,我是真的感到很挫敗!在偷光了農場好友百來號人所有的菜,在無聊地玩了幾十場泡泡龍後,丁染染終於承認了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