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優怔楞過後,馬上便被怒氣包圍。她不是貨架上的商品,更不是他們可以拿來談交易的籌碼!
北堂辰咪起鷹隼般的眼眸,全身上下都散發出足以毀滅一切的強勁氣勢。他笑聲連連,側過身子來盯緊坐在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你要她?」
魘抬眸,「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你會為你的貪心付出代價的。」北堂辰不再說話,站起身拉著莊曉優就要走。
「呵呵,那我只有請中東的買家去跟你談談了。」魘也起身,目光無畏的看著他,「你也知道,錢,我多的是。所以,他們一定樂意用自己的武器來抵那塊煤田。」
「你是在威脅我嗎?」北堂辰倏地轉身,完全被他的傲慢激怒了,「好啊,那就來看看,到底是他們的武器厲害,還是the end強大。」
「嘖嘖嘖,」魘搖頭歎息,「只不過才繼承這個位子半年,你就將the end推到了戰爭中,不知道你下面的那些兄弟會怎麼想,尤其是……為了一個女人……」
看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觸動,魘輕扯下嘴角,走到兩人跟前,盯著北堂辰一字一句的說,「我很沒有耐性,你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說完,走到門邊,「開門。」
門馬上從外面被打開,魘最後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莊曉優,就閃身走了出去。
北堂辰擰著俊眉,牽住她的手,「走吧。」
莊曉優淡淡的瞄過他,嘴邊揚起一道嘲諷的弧度。他最終一定會答應魘的要求,畢竟,為一個女人而引起戰爭,這並不明智。
魘想要得到她的目的也並不單純,她一直都沒弄懂那個男人,有些神秘,有些熟悉,又有些讓人畏懼。不過,她已經做好了隨時捨棄自己的準備,還會再怕什麼呢?到哪裡對她來說都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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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堂辰的莊園,莊曉優不發一語的走上樓。北堂辰沒有跟上來,而是和伽夜坐進客廳裡,想來該是商量怎樣應對魘。她知道,她離開這裡指日可待,卻不知道前方是滿佈荊棘還是直接通往天堂。
夜裡很涼,窗戶大開著,窗簾時不時的被風吹起,屋子裡灌進的冷風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打個哆嗦。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他輕輕的走過去把窗戶關了上,然後又來到床前,躺在了另一邊。
床上的人微蹙下眉頭,儘管只是瞬間,但他卻看了個正著。
他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晶亮的眸子,望著天花板。
「給我幾個月時間,我一定會去接你的。」他的聲音低沉到快要融入進黑暗中,
「相信我,一定不會太久。」
莊曉優翻了個身,將背對準著他。
「喂,你不許跟他……哎,算了,跟我這麼久你都沒有妥協過,我還怕他會得到你嗎?」說著,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不,你這個女人太偏激,也只有我會容忍你到現在!萬一他強要你,你自殺了怎麼辦?」
北堂辰越想越可怕,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下面去搗動半天,最後握著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又坐回來,直接丟給她,「呶,這個你拿去防身。他要是敢動你,你就賞他幾顆。不用怕坐牢,不管出任何事,我都會救你的。」
莊曉優睜開眼睛,看了眼旁邊的那支手槍。他就不怕自己拿起它,轉身要了他的命嗎?是太有自信還是料定她不敢?
突然,她的身子一緊,背後貼上一個寬厚的胸膛。她習慣性的想要掙扎推開他。
「別動,再讓我抱一晚。」北堂辰沒有鑽進被子裡,就合著被子抱緊她,嗅著屬於她的氣息。
意外的,她竟真的沒有掙扎。
「等著我,等我真正掌控了the end。到那時,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打你的主意!你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一輩子。」北堂辰抱緊她,貼著她的背。
做為男人來說,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這絕對是最大的恥辱。
「兩年了,你對我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呵呵,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北堂辰輕聲呢喃著。
她是沒心的,即使有,那也是屬於另一個男人。可惡的是,他永遠也競爭不過那個死去的人。
一整夜,他就這樣擁緊她,沒有闔過眼。直到天色微亮,他才起身走到樓下。
當莊曉優起床時,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她的隨身物品,送她去威爾士的私人飛機。
「我想去看看姐姐。」莊曉優說。
北堂辰凝視著她,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好脾氣的答應她的要求。
來到莊曉晴的房間,她的病好了很多,完全可以下床走動了。看到莊曉優走進來,她只是笑著拉著她坐下。
「曉優,你會回來的,對嗎?」
「你知道我要走?」
「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我什麼不知道呢?」莊曉晴望住她,輕輕的笑著,「曉優,北堂辰他很在意你,答應我,幫你姐夫和司睿報仇好嗎?」
「姐姐,你好自私。」莊曉優苦笑著搖搖頭,「你恨了那麼久,現在又想讓我也墮入這仇恨的漩渦!你有沒有想過,姐夫並不想看到這樣的你!而司睿同樣也不希望!」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莊曉晴的目光眺向遠處,靜靜的說,「從九年前僥倖活下來到現在,我沒有一天不是為了報仇而活!」
「姐姐,對不起,仇恨換不回司睿,也無法再讓我得到快樂。」莊曉優站起來,最後凝視她一眼,「北堂辰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你保重。」
轉身就要走,莊曉晴卻叫住她,「曉優……我……我也希望你能快樂,真的。」
莊曉優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
她的快樂,早就隨著司睿消失了。
直到坐進飛機的剎那,她都沒有留戀的回頭看過一眼,哪怕是北堂辰癡癡的站在原地,一直望著飛機起飛。螺旋槳掀起的巨大風力,吹亂了他的頭髮,可他仍然緊緊盯住那個越來越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