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書扇點頭,站起身,月殤,離羌已經抬起風殘月在玄天門口處等待。
安沐清看著東書扇
「你的法力好像受損了,沒事嗎?救活他,你呢?」
東書扇已經朝前走了,聽到這話,回頭,審視著安沐清,突然露出欣慰的笑
「我知道了,師兄選你沒錯,你的確會比他更好的成為天下的王。這天下交給你了,師兄交給我吧,我會把你的思念帶去給籽言知道。」
安沐清搖頭
「如果可能讓她忘記我吧,記著我,只會成為她的負擔。而我,不想看到她不快樂,她本該快樂。」
「忘記你,你的思念還有何意義?」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裡
不捨不棄」
安沐清輕輕的吟誦,眼神卻一直在天邊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東書扇怔住,被安沐清臉上絕望的溫柔攝住,良久,緩緩點頭
「我想,我明白了。」
轉身朝玄天門走去,風辛,月殤,離羌,安沐清四個人守住玄天訣,按照東書扇所說,只要守住半個時辰就好。
四個人端坐在玄天訣四個方位,東書扇抱著風殘月走進了玄天門。
半個時辰過去了,本該出來的東書扇卻沒有再出來,四個人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再次醒來時,哪裡還有玄天門?哪裡還有紫金台?
他們躺在空曠的草地上,四週一片紫色的小花在風中搖曳。
收回思緒,安沐清淡淡笑
「籽言,風殘月,沐清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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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羅籽言一個枕頭朝對面的崔敏飛去,崔敏眼睛都不眨,那枕頭即將砸到她臉上時,一隻大手攔住枕頭,剛衝進病房的王雨哲,心有餘悸的抱著枕頭,眼睛緊張的上上下下把崔敏看個遍,沒發覺異常,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老婆,你不能這樣,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崔敏雙手掐腰,頤指氣使的吼
「這是你欠你表妹的,我幫你還有什麼不對?你在吼我,我打你兒子。」
說著伸手朝自己的肚子捶去,王雨哲一把抱住老婆的手臂,討好的笑
「老婆,老婆手下留情啊,打哭了兒子,你也心疼啊。」
羅籽言坐在床上翻白眼,吹著涼氣
「表哥啊,你鬆手,看她丫的要是不打,我幫她打。」
王雨哲一個哆嗦,拉著自己老婆躲的遠遠的,生怕昏睡了幾個月的表妹真的跳起來打自己的老婆孩子,崔敏笑嘻嘻道
「你打,等我生出來交給你處置,你就把對他爹的仇恨都發洩到他身上好了。我們扯平,你別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死人樣,我看著揪心。」
王雨哲哀嚎一聲
「表妹啊,那個雖然資金是我出的,可是你落水不是我推的吧?你昏迷不醒是誰沒日沒夜在病床旁伺候啊?表妹,表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行行好,放過你表哥我吧啊,老婆你也放過我脆弱的小心肝吧啊。」
羅籽言涼涼道
「沒日沒夜的在病床旁伺候我?那你丫寶貝兒子哪裡冒出來的?」
王雨哲撒謊臉都不紅,一挺腰桿
「就利用上廁所那一點點時間。咱本事大嘛。」
後腦勺被重物擊中,王雨哲揉著腦袋,露出討好的笑臉
「老婆,出氣了吧?出氣了,我們出去溜躂溜躂吧,大夫說孕婦要時常走動的。」
崔敏收回手裡砸王雨哲後腦勺的蘋果,放到嘴邊吭哧一口,邊嚼邊往床邊溜
「不去,我就在這裡陪籽言,她丫的昏迷幾個月,滿腦子大醬,我有必要幫她分析分析,看清事實。」
王雨哲心有慼慼焉的瞄了瞄羅籽言四周左右,見沒有什麼凶器了,這才放下心來,話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表妹就是去個桂林就落水了,更不明白外面那個自稱表妹男朋友的楊波到底是真是假。
表妹昏迷的這幾個月,他沒敢通知籽言的父母,如果被他姨父姨母知道是他出資讓表妹去桂林,還不拿刀砍他?
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還有老婆兒子要養呢,不能不善待生命。
羅籽言哼哼著擺手
「都走都走,我要靜一靜。」
於是王雨哲如同得到特赦一般,拉著不情不願的老婆一溜煙逃出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的剎那,原本掛在崔敏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她的雙手緊緊攥住老公的手
「老公,我總覺得籽言醒後好像不一樣了,你發覺沒?」
王雨哲搖頭
「我注意力都在防範她身上,倒沒注意她怎個反常法了。」
崔敏一個爆栗敲到老公頭上,
「籽言不會對我怎樣的,我們鬧慣了,你在這樣說她,我跟你沒完。」
王雨哲點頭哈腰
「是是是,老婆大人說的是,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你現在和兒子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也不是不重視表妹,就是表妹一直很強悍,不會有事的。你看昏迷幾個月都能給她醒過來,可見表妹比小強還強。」
崔敏皺眉,回頭,透過病房長條形的窗戶,看到裡面抱著被子陷入沉思的羅籽言一臉茫然,有些心疼,
「但願籽言沒事,老公,不知道為什麼,她醒來後,她的眼裡,臉上總會情不自禁的流露一絲傷痛,那在以前是絕對沒有過的。難道那個楊波真的是她男友?可是那個人看起來滑頭滑腦的,我對他的話不是很信。而且你看籽言見到他時,一臉平靜,好像看陌生人一樣,我真懷疑。」
王雨哲拉住老婆的手,也回頭看去,
「希望表妹能夠找到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的人,直覺告訴我,老婆快了,那個人就快出現了,也許不是楊波,也許就是他。」
崔敏又一個爆栗敲到老公頭上
「說了等於沒說。」
王雨哲討好的哄著崔敏,倆個人邊說邊走的遠了,走廊裡恢復了寧靜,病房裡的羅籽言抱著膝蓋,雙眼茫然的望著窗外的天空,有什麼被自己遺忘了嗎?為什麼心裡總會隱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