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一閃而過,羅籽言覺得那畫面熟悉,喊了聲
「等等。」
三司回頭看她,手上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了,羅籽言看著畫面上的場景,只覺得心跳加速,心痛難忍,那種錐心的痛又一次襲來,死死抓住胸口的位置,聲音有些嘶啞
「等,等。」
畫面上一個熟悉的影子矗立在自己魂魄離體的那片空曠地上,那背影悲痛孤絕,風吹起紫色的衣袍,把那個人身上隱含的巨大的痛苦也掀了起來,朝四周擴散。
疼痛,傷心,絕望,重重感覺滅頂一般襲擊了他的心,風殘月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剜心似的痛,仰天悲鳴,天上飛過的幾隻飛鳥應聲落地,撲稜撲稜翅膀,便不在動。
左邊那一排小樹林掀起狂風一般,樹身瑟瑟發抖,繼而樹葉紛紛落下,下一秒辟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那一排的樹連根拔起悲哀的倒在地上。
猛的那片綠色的空地彷彿被掀起一般,一時間屏幕裡煙塵四起,什麼都看不到了,羅籽言下意識的閉眼,怕那煙塵迷了自己的眼,在睜開時,畫面已經轉換。
他在為誰難過?他在為誰哀悼?羅籽言的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三司不自在的咳嗽一聲
「那個,茯苓啊,天帝只說讓你看你該看的,我不能失職。」
「什麼,什麼是我該看的?」
疼痛仍舊沒有散去,說話的當口,額頭的冷汗滴了下來,三司長歎一聲
「茯苓,都已經轉世了,怎麼還想不開?剛剛天帝的話你還不懂嗎?消弭了這場禍事後,好好回來老實當你的茯苓仙子吧,別在去招惹天龍大人,你們的緣分是孽緣,不被天庭容忍,何況還多了個黑子。」
鏡頭停住,羅籽言抬頭,驚心動魄的武打場面出現在屏幕上,細看那打鬥的人,竟然是風殘月和燕無計?
「怎麼回事?」
三司額頭的汗滴了下來
「好像操作有些失誤,怎麼從這裡播放了?」
畫面裡風殘月一身白衣,燕無計一身黑衣,原本優雅的風殘月臉上冷的能凍死人,燕無計更是一臉的猙獰之色,
「我在問你一遍,你當真不放人?」風殘月的聲音。
燕無計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恐怖異常
「放人?憑什麼?是你該放手,茯苓不屬於你。」
風殘月額頭的青筋蹦了出來,狹長的媚眼此際射出兩道寒光
「住口,黑子,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又有什麼權利扣住茯苓?」
「我呸,天龍,你以為你是天帝的兒子我就怕你不成,告訴你,茯苓是我黑子的女人,你休想把她帶走,識相的趕緊滾。」
羅籽言彷彿被一道雷劈中,身子晃了晃,記憶的閘門開啟,往事潮湧而來,癱坐在地上,在聽不到畫面上倆個人在說些什麼,沒去看畫面,可是她就是知道那一場惡戰,打的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由地界打到天庭,又由天庭打回地界,毀了未央宮,毀了森然殿,毀了天庭的擎天樹,毀了地界的運海石,他們罪孽深重,她的罪孽更深重。
閉上眼,淚滑落,難怪看到他難過,她的心會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