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籽言氣的頭昏腦脹的,出來酒樓也沒辨別方向,朝東邊跑下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小風一吹,她這才清醒過來,看著四周搖曳的小草野花,咦了聲,自己這是到了哪裡?
回頭,城門遙遙在望,自己幾時出了城了?都是被那兩個混蛋氣的,出了城也好,正好散散心。
憤恨的抓起一旁一顆長的極高的草,沒想到一抓沒中,原本就一肚子氣的羅籽言這下來了精神,掐著腰對著那顆高草罵
「nnd,姑奶奶治不了那倆混蛋,還治不了你嗎?連你也跟我最對,今天姑奶奶讓你斷子絕孫。」
伸手去,抓住那顆草,死命的往外拉扯,剛才使力那小草不動,她以為這草根一定很深,所以這回使出了全力。
可那小草竟然扎根極淺,被她這一拉扯,輕易的便連根拔除,晃的羅籽言登登登倒退幾步,咚的一聲,又是個大腚蹲,蹲坐在地。
羅籽言疼的一蹦多高,死命的揉著尾骨,
「媽媽呀,連個小破草也欺負我,嗚嗚,我要回家。」
燕無計抱著肩膀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看著前面和小草較勁的羅籽言,每次那個丫頭都有讓自己破功的本事,他對這點特別奇怪,為什麼每次見到她,他都想笑,還一發不可收拾?
比如這次,他大笑著從樹後繞出來,絲毫不顧及某人的臉面,羅籽言在見到燕無計時,臉上表情精彩極了,驚恐,憤恨,害怕,糅合多種情緒,她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可是想到自己體內的子蠱,想到自己的能力,心裡哀歎,人在屋簷下啊。
燕無計走到羅籽言近前,伸出手,
「過來。」
「你說,我在這裡能聽見。」
燕無計的黑眸瞇了瞇,警告的意味十足,羅籽言嚥了口唾沫,很沒骨氣的往他的方向蹭了蹭,然後停住不動。
燕無計仍舊看她,她再蹭蹭,再看,再蹭蹭,終於最後蹭到了他的近前,燕無計的手一直伸著沒有收回,羅籽言恨不得手裡有根,鋼針一下子把他扎死,她還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饒是被風殘月幾次戲弄,被東書扇的裝傻賣呆氣的七竅生煙,她也沒想過要扎死他們,只不過在腦子裡yy一下把他們扒光了,困在木樁上,鞭抽而已。
想到自己體內的子蠱,憤恨的嚥了口唾沫,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燕無計滿意的點頭,那小手柔弱無骨,白皙的皮膚如玉般光滑,細嫩透明的彷彿能看到血管裡汩汩流動的血,他憐惜的握住,心跳竟然瞬間加快。
濃眉皺起,燕無計厭惡的猛的甩開羅籽言的手,羅籽言被甩的一個踉蹌,險些又一個腚蹲坑在地上。
好容易穩住身子,後怕的把兩隻手交疊墊到屁股後頭,再摔,當真尾巴骨要碎裂了。
心裡把燕無計的祖宗八代又一次招呼了個遍,這個bt,這個小受,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死人頭。這個可惡可恥可恨的豬頭001。
燕無計甩開籽言的手,心跳平復,他不解,為何自己剛剛觸到她的手,會有那樣的反應,瞇起黑眸看向一臉忿忿不平的羅籽言,這個丫頭不能留,越早離開越好,不然自己越來越奇怪了。
「子蠱在你體內活動已經一個月了,看來適應良好,已經無礙,明日朕即傳旨,讓安沐清提前回國盡孝,別忘了你要做的事,否則。」
「別動,我沒忘。」
羅籽言想起上次,他就是否則後,掐住了母蠱,那疼痛她不想在嘗,所以趕緊出聲制止,燕無計眼角勾起一絲笑
「嗯,記得就好,朕會派人和你聯絡,乖乖按朕說的做,母蠱朕會看好,不會出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我可以不放心嗎?以前聽人說子母蠱都要分在兩個受體中的,相互影響,相互制約,你這樣只把子蠱放我體內,母的卻養在外面,萬一它受不了風吹日曬雨淋的,或者出什麼意外怎麼辦?那我不是跟著一起死?」
「哦?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聽說,聽誰說?」
「聽電視說的。」
「電視?何方人士?」
「……你就說那個母蠱吧,我不放心。」
「嗯,那你的意思,朕給母蠱找個受體?」
「嗯,那樣保險,因為蠱一旦入體,便不會死亡了。」
「那要是母蠱的受體生病,意外死亡呢?」
「你……那你打算怎麼養著它?」
「你放心,朕不會讓它出絲毫差錯。在你完成任務之前,朕確保它無事。」
「那個你讓我做的都有難度,能不能寬限些日子啊?」
「哦?你想要多久?」
羅籽言伸出三個指頭,燕無計面上無波
「三日?」
羅籽言搖頭,
「三月?」
繼續搖頭
「三年?」
還搖頭
「三十年?」
搖了一半,頓住,因為看到燕無計的臉被黑霧籠罩,嚥了口唾沫
「那個,開玩笑的,還是按照原定時間好了,一年。一年夠了。」
燕無計一甩袖子,黑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墨梅,朕警告你,不要挑戰朕的極限,一年之內,你若不能辦到,朕必會弄死母蠱,到時候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