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啊,你是不是考慮一下休假呢?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眼看就要進入年底的旺季了,黎素素非但不起作用反而添亂,肖波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只得寄希望於她休完年假後能重拾以往的精神。按說這年假是得在公司做上一年以上的員工才可以享受的假期,黎素素才進公司不到半年時間是沒有資格提出休年假的。不過如果有主管和部門經理的簽名倒是可以例外的。肖波沒想到徐經理會同意他的提議,所以就找了黎素素談話。
沒想到黎素素卻一口拒絕,「對不起,主管我會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的。我不想休假。」的確,現在如果休假的話,她真不知道該去那裡。回家,她是絕對不敢以現在這副模樣去見她的父母的。只會讓他們擔心和無端又添加更多的煩惱而已。如果只是呆在宿舍,那她則會發瘋。去旅遊吧,自己孤家寡人到那裡都是那麼清涼。現在雖然還時時心不在泱,但還時時刻刻有人倍著,不至少覺得太落莫。她開始害怕只剩自己的時刻了,每天晚上的徘徊讓她的心好累好累。
「素素,要不晚上和我和高乙橋一起去吃飯吧?」看著無精打彩地坐了下來的黎素素,徐丹媚提議道。
黎素素只是苦笑了一下,她此時也是不想見到他們幸福地在一起的樣子,覺得那畫面好刺眼,只會越發覺得自己孤單了。
「不了,你們自己去吧。」
她開始低下頭來敲打鍵盤,這一次她是真的努力地工作,她不想在出錯了。
徐丹媚無奈只能做罷。其實徐丹媚也沒有黎素素所覺得的那麼幸福,她也很糾結。高乙橋上星期天見到陳靜後明顯地對她有點蔬離,徐丹媚敏感地覺察到他內心的猶疑。但她又裝做不知道,一如既往地對待高乙橋。她明白現在的自己還無法替代得了陳靜,高乙橋既然已經接受了她,就說明她也有這個機會,所以她不想放棄。
陳靜最近又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蹤跡。黎素素不想回去冷冷清清的宿舍,也不想再去劉宇銘的別墅了。她又再一次毫無目地地在街上徘徊了。
街道兩邊的商店的招牌都先後地亮了起來,黎素素總會走進一家商店,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後又出來,然後再走進另一家。她心裡有種衝動,想要大恃狂購一番。但每次都是兩手空空地走了出來,不是她不想買,而是她眼裡看不進任何東西。
人們有三五成伴嘻嘻哈哈的打情罵俏的,也有剛下班匆忙回家的。黎素素慢慢地溜噠著,彷彿是與整個城市不搭調一樣。每次看到有年輕的情侶擦身而過時,她都會不自主地回過頭來,眼神羨慕地跟隨了過去。
黎素素也說不清楚自己每天晚上都這樣子徘徊有什麼好處,只知道這樣子至少她不會太去想劉宇銘。夜色燈光下的繁華,讓她的神經不斷地麻痺。
「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背後飄過來一聲關心的話語。
黎素素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向前走去,她不想再去理會他了。
剛走幾步,身後的人便用力將她抓住。
黎素素轉過身來,沒好氣地說道:「你放手啦,又有什麼事,都說了不想見到你了,你還來幹什麼?」
暖陽並沒有因為黎素素的無禮而生氣,也沒有放開她。而是走得更近了,一下子便單手環抱在自己懷裡。
「喂,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這大街大路之中公開抱她,不是想把她往地獄裡推是什麼?黎素素心裡大叫不好,她急著想要掙脫。怎知卻是紋絲不動的,暖陽的力道太大,黎素素給逼急了,就想攻擊他,暖陽倒是輕鬆便避開了。
「我只是想帶你去個好地方而已。」暖陽又一次向她展開了迷死人不嘗命的笑容。
天啊,乾脆讓我現在就下地獄吧。黎素素覺得此時路過的人們都開始向他們投來的好奇的眼光了。再這樣子下去,我遲早會死在那些莫名其妙的眼光之下的。她恨不得馬上就挖個洞專進去算了。
暖陽看著黎素素羞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煞是可愛,忍不住開心地笑了出來。他架著她,不顧她的反抗,一路朝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黎素素覺得自己真得去找人算一算,怎麼淨是遇到這些霸道男的。想去那都好像不關她黎素素的事。說真的,她黎素素也不想和他扯上什麼關係,總之是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是再也不要見到了。黎素素覺得暖陽有點可怕,喜、怒、哀、樂都是她看不透的,猜不著的,在她看來暖陽好像永遠都是笑容可掬的。可這迷人的笑容背後到底藏著怎麼樣的一種個性,怎樣的心思,她或許永遠都不明瞭。而且她也不想去明瞭什麼,既然都利用過了,那麼可不可以行個方便,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可是事與願違,這暖陽最近倒是時不時就出現在她面前。
「你到底想做什麼?」黎素素坐在副駕駛座上,別開臉去,不去看他那張魅麗的臉容。
暖陽沒有回答,而是啟動了汽車,慢慢開了出去。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暖陽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倒像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黎素素不知道他所謂的他到底是在指劉宇銘還是其他人。但她此時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絆,「這不關你的事,」黎素素冷冷地說道。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他轉過臉來淡淡地笑了。
黎素素馬上再次別開臉去,再看他又會給他迷惑的了。他的話在黎素素的心裡倒是理解成另一個樣子。的確是同他有關係,若不是他導演的那場戲,自己也不至於這樣子啊。倒是有點自知之明。她心裡低咕道。
暖陽卻並非這個意思,其實他從兩天前就來找黎素素了。每天晚上都見她坐著計程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回來後還不想回宿舍而是在街上亂逛,直到夜深人靜時分才慢慢吞吞地拖著雙腿回去。
看著她落莫、寂莫的的背影,暖陽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覺酸得厲害。他猜不透對方是不是劉宇銘,但他令黎素素如此地痛苦,讓暖陽心中大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