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持槍傷人,廖凡被關了七天,因為楚天浩沒有追究,最後也只是吊銷了他的持槍證。剛從裡面出來,便氣勢洶洶的來了醫院,從門窗裡看見兩人兩人相擁躺在病床上,好像一張單人床都嫌大,那麼刺眼的擁抱,令他頓時怒氣騰升,推門而入。
震耳的聲音驚醒了午睡中的人,看見廖凡,暖心連忙從床上下來,鞋子還沒穿好,就聽廖凡溫怒中帶著嬉戲的強調,「楚先生,看見我有那麼吃驚麼?」
天浩緩緩坐起,輕蔑的瞟他一眼,低沉的嗓音說,「我放了你一馬,你應該見好就收才對!」
廖凡不屑的冷哼,「哼!沒死,算你命大,可人……!」
「住口!」暖心怒了,她好忌諱那個『死』字,「廖先生,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們不和你計較,可你不要太過分!」
廖凡微低著頭,眼睛凌厲的盯著暖心,他氣,幾個月裡,他對她可謂是無微不至,可換來的就是她毫不掩飾的怨恨!他的計劃還沒有展開,難道就因為暖心恢復記憶而終止了麼?他突然像往常一樣柔和的一笑,「暖心,我是來接你的,今天是試婚紗的日子,你忘了麼?」
「廖凡!你適可而止!」楚天浩一怒,差點從床上下來,被暖心一把按住,朝他淡淡的一笑,輕聲埋怨,「你不想出院了,這麼不節制自己的脾氣!」
「他太無恥了!」
「我無恥?」廖凡覺得好笑,「我來接自己的未婚妻怎麼了?倒是你,和我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難道就不無恥了麼?」
「廖凡,我想我們該談談!」暖心很無奈,他們之間確實該說清楚,她對他印象很淺,如果說感激也算一種感情,那也僅此而已,僅僅是感激而已!
廖凡淡然挑過楚天浩滿面怒氣,揚唇一笑,「好啊,那我們出去聊聊吧!」
「好,醫院對面有家咖啡廳,你去那等我吧!」
「暖心——!」天浩不放心,
剛要出門聽到楚天浩的聲音,廖凡駐足門口,回頭挑釁的說,「要是不放心你去更好,我們好好談談!」說完甩門而去,
讓暖心和一隻狼見面,他卻像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怎麼行!他一掀被子,一條腿已經邁下床,「我去,你給我老是在這呆著!」卻被暖心按住,無奈的勸導,「你別激動,放心吧,只是和他把話說清楚,你去了難免起衝突的,你還不相信我麼!」
一通勸阻後終於讓天浩留在醫院,讓他妥協的原因就是,讓吉恩在不遠處跟著。
去了咖啡廳,廖凡選的位置很好,在一個偌大的落地窗口,采光好,可以清晰的看到過往的人群。暖心想,一個喜歡清晰明朗,通透見光的人,他的心胸也不會狹隘才對。短暫的停留思索,見廖凡看著自己微笑起身,她迎上前去,而他相對而坐,像面對朋友一樣坦然的微笑。
「喝點什麼?」廖凡顯得很自然,好像剛剛那沒有掀起的衝突不曾發生一樣。
「不用了,就是想和你心平氣和的聊聊。我想知道你想要什麼,作為你幾個月來照顧我的一種報答,我相信無論你要什麼天浩都會給的。」她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更不想的是,給他一種錯覺。
直接開門見山,很好,看來是想迴避也不可能的事了,他往後一靠,看著暖心邪魅的一笑,「我想要你,不是要他楚天浩的報答,他沒資格!我是要你林暖心。」
暖心感覺莫名其妙,忽而一笑,「真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吸引你了,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屬於你!」
「現在這個年代,好女人並不多,而你是那不多的一個,所以,我要你!」
他的話很輕,可眼睛裡透著一股邪氣,讓暖心很不自然。無奈地長吁口氣,覺得他的話很好笑,「正沒想到你是個悲觀主義者,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我無話可說了。可是,我有必要糾正你的語誤!」
「請說!」
「我不知道你怎麼分辨一個女人的好壞,可我想告訴你,好女人多的是,只是要看你配不配與他們相遇!」看著廖凡臉上的假笑漸漸消退,籠罩一層陰霾,她想,無論怎樣也是傷人,倒不如傷個徹底,又淡淡的說,「你要是沒聽懂,我可以換個說法,也就是說,每個女人都有好與壞兩個面,只是要看這個男人配不配讓她為了他做一個好女人!」她歪著頭盯著廖凡,好像在問,你聽懂了麼?
他喘著粗氣,責難到,「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是楚天浩的好女人!」不禁又想起在廖凡家的一幕幕,不錯,她只能做一個忠於天浩的女人,面對廖凡,她無疑是個放浪的,放浪到,可以在未婚夫的家裡與人偷情,想想,她竟然不自覺地笑了。
廖凡蓄意怒氣的眉眼間,漸漸悄然舒展,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也許很多女人跟他有相同的想法,認為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已經少之又少,其實不然,一樣要看那個女人值不值得一個男人為了她做一個好男人。
見廖凡愣愣的看著她,可能這番話不足以說服他,心一橫,眉骨一挑,「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們會滿足你的!」
原來在她心裡,自己就是一個有企圖的登徒浪子,不錯,開始帶著某種目的的接近,很不光彩,可即使是罪惡的驅使,也會准許有覺醒後的悔悟,他並不是想覺醒,而是不希望在這個女人心裡種下齷齪的種子,他冷冷一笑,起身,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剛邁出兩步,就聽暖心溫潤的聲音,「你想好了可以打電話給他。」
廖凡一怔,心裡騰長一絲怒氣,即使不把他放在心上,也沒必要這麼輕視吧,側頭隱忍的說,「不必了,我幫了你,傷了他,我們之間扯平了!」
從玻璃窗裡反出廖凡離開的影子,暖心頓時攤在椅背上,感覺身體很是疲乏,不知是對廖凡的愧疚,還是心裡那份釋然,讓她的心忽而感覺酸澀,又忽而寧靜。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不過,她今天說的話都是肺腑之言。
調整好情緒,回了醫院,見天浩坐在床上,不時的攥緊拳頭狠狠地砸著床,她淡笑進門,輕聲問道,「怎麼了?是誰惹得你這麼不高興啊!」
見她回來,心裡頓時踏實了,朝她招招手,「過來。」帶暖心坐到床邊,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擁入懷中,擔心勝過一切,「他沒為難你吧!」
她小心翼翼的往他沒傷到的一邊蹭了蹭,「沒有,就是聊了幾句。」
「說什麼了?」
暖心眼睛一轉,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耍賴道,「就說讓你好好愛我!」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冷哼,暖心不以為意,思緒倒回剛結婚的時候,他的溫暖,她的抗拒;他的懷抱,她感傷的記憶。良久,嬌柔的問道,「怎麼會愛我,不怕你的愛被我白白糟蹋了麼?」
天浩被她問得一愣,隨之輕揚唇瓣,揉著她瘦弱的身體,壓低了聲線說,「一種感覺,覺得你值得我愛!」
她仰頭問,「你覺得我值得?」她對廖凡不經意間的話,也觸碰到自己的心底。不知不覺中,心底的人,漸遠;身邊的人,漸進。
雖不知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很想回答她的問題,一本正經的說道,「值不值得,配與不配,無外乎付出,在值得的地方,對值得的人,恰到好處的付出,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要先這樣做。我先做了,而我也得到了!」
他渾厚的聲音讓她無比踏實,又淡笑著問,「不怕付出沒有得到,反而失了自己麼?」
「不會失去什麼的,記得有本書裡寫到,『你沒有失去什麼,也不會失去什麼,蹣跚,年邁,冰冷的軀體,舊時烈火中殘留的餘燼,終會在適當的時候燃起!』現在不就是,一切燃起了,你愛上我了!」他得意洋洋的低頭,曖昧的說,「我一直知道你需要什麼,就像現在,我知道你需要我的擁抱!」
暖心咯咯的淺笑,他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不過,她不反感,「老公,後天,出院吧!」
「你終於肯讓我出去了,我早就在這裡躺夠了!」
暖心忽然想起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問,「奶奶他們走了,你知道麼?」
「嗯,聽李嫂說了!怎麼,你不想讓他們走?」聽到他們離開,他可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她並不想讓奶奶走,想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像真正的一家人,可,好像還是需要時間。雖不知道天浩是否知道白萍的情況,可她不想說,挑眼看著他,然後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瞧你啊,臉上都長草了!」
天浩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胡茬,埋怨著,「還好意思笑,也不說給我刮刮鬍子!」
暖心歪著頭挑弄他,「沒事,我就喜歡你這樣,哈哈!」
聽著她嘲弄的話,還有控制不住的笑臉,趁她不注意,一把撈進懷裡,下顎往她臉上蹭著,她嬉笑著,想躲躲不掉,被他扎的又疼又癢,還的聽著戲謔的話,「你不是喜歡麼,讓你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