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黑色的夜幕,閃爍著幾點星光,灣湖,真是個好地方,笑笑靠著陽台上,欣賞著這一片怡人的風景。
身後,們被輕輕推開來,笑笑不用回頭,便可聞到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詹努從後面環抱住笑笑的腰肢,嘴唇湊過來,輕吻一下她的臉頰,什麼都沒說,靜靜地擁抱著,陪她一切看灣湖的夜景。
經歷昨夜的爭執,心力交瘁的兩人,在今晚,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不願再去觸碰那個傷口,以免擦出更多的血漬。
「你為什麼喜歡這裡?」笑笑突然問道,安靜地靠在他的胸膛裡,有種慵懶,有種淡傷。
詹努在她髮絲間深深吸一口氣,沉迷於她獨特的香味兒,喜歡這種沉溺的感覺,可胸口依然隱隱堵著。
「因為這裡是坐擁湖光山色,盡享人間最美的地方。」他回答,語氣裡是輕柔的歎息,她可知道,再美的地方,如果沒有那一灣明月,再美的湖泊,再靚麗的風景,也不過是死水一潭,毫無生氣。
而她,便是這灣明月,她知道麼?只不過他說不出口,說不出這些甜言蜜語,也難怪這幾年來,她不曾對他臣服。心中不由得歎氣,詹努啊詹努,就算擁有世間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又如何?
還搞不定一個女人!呵,他嗤笑自己,在感情的世界裡,原來是個無能的懦夫!
「你真懂得享受呢,詹努。這裡讓我想起了傑克遜的夢幻莊園,不同的是,他的是充滿童趣,而你的,卻是沉悶的高雅。」笑笑淡笑,今早朗斯的一襲話語,讓她重新審視了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詹努低歎,「所以,你在這裡不快樂,想要拼了命的逃離,是麼?你的畫作,我今天都看了,每一幅都有一個哀傷的角落,每一個主景都有暗藏的憂傷……」
他是真的看懂她那些畫了。每看一副,便心痛一次,像個不懂憂傷的孩子,因為她,心從此不再平靜。
「嗯?都過去了,所以……請你忘記那些吧。」笑笑抿嘴,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觸碰那些傷口,盡可能地尋找著讓他們快樂起來的話題,「詹努,你猜,我們的孩子生出來是男是女呢?我想一定是黑頭髮,可是眼睛就糟糕了,黑眼珠還是綠眼眸好呢?」
「呵呵,男的像我,女的當然要像你了。我希望是黑眸。」詹努彷彿被她的輕鬆情緒感染,也好,就休停他們的戰爭,他喜歡這樣與她討論著未來孩子的事情。
彼此的心田滑過一道暖流,不知不覺中,散發出溫暖的因子,她笑出聲來,而他亦露出難得的笑容。
「為什麼?你不喜歡綠眸嗎?」笑笑訝異,她以為綠眸是他引以為傲的特徵,畢竟在裡澤洛奇家族裡,擁有純正的綠眸,是一件無上的榮譽。
詹努輕輕搖頭,指著夜幕中最亮的那顆星,告訴她,「你知道那顆星為什麼最亮嗎?」
笑笑搖搖頭,「或許它離地球最近,呵呵!」
「因為它的周圍黑暗最多,所以它要拚命迸發出最濃烈的光芒,才不被黑雲所掩蓋,也正因為這樣,它反而成了天幕中最亮的一顆星,傲視群雄。」詹努說得煞有介事。
「所以,這與你喜歡黑眸有什麼關係?」笑笑不解。
「因為黑眸,四周的黑色,就好比是天幕的暗黑,瞳孔散發出的光芒,就猶如那顆星星一般,光彩奪目!我喜歡這樣的眼睛,一如你的……」
驀地,詹努將她轉過身子,琥珀晶瑩的綠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眼前這顆最亮的『星斗』,她不知道麼,她在他眼裡,就是那顆最亮的星星。
笑笑的心猛的一動,她從來都不知道,和詹努和平共處的感覺竟然會這般怦然心動,嘴角不禁上揚,「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曾遇見一雙綠眸子,莫名地被他吸引住,那雙眸子到底綠成什麼樣子,我已經淡忘了,只是後來,那個男生心地不好,從此我就不再喜歡綠眸子。直至遇上你……在夜巴黎的那晚,你的綠眸子真的嚇到我了,呵呵,也只能怪我自己烏龍,找錯了人……」
「不准!」
倏地,詹努一個用力,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他慶幸她找錯了人,否則他就錯過了她!然而,他絕對不會允許她再去那種場所,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嗯……」悶哼一聲,笑笑歎氣,「你就是這樣,一說到你不高興的事情就像個霸王一樣,蠻不講理的不准這不許那的……」
「……」詹努皺眉,沉默一陣,將她從懷中拉出少許,望著她深幽的黑眸,「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管是黑眸或是綠眸,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哪怕一隻黑一隻綠的眸子,我也不介意。」
「喂!那可不行!一隻黑一隻綠……唔……」的怪物!
她被他深深地吻住,未說出口的話語被她吞沒在唇齒間,閉上雙眸,她隨著身體的本能,感受著他的熱烈,流轉……盈動……漸漸昇華……
天邊,閃爍的那顆最亮的星星,眨巴眨巴,似是淘氣的孩兒一般,看著月色下纏綿的兩個身影,呢喃……低喘……播撒愛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