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澡之後,丁笑笑像平常一樣,穿好格雅威的校服,戴上黑框眼鏡,將頭髮整齊的綁個馬尾,跨肩的書包背著,儼然一副清純學生的模樣兒,誰都不會想到,她就是夜晚狂野的玫瑰!
當然,哭鬧的老媽不到一小時,就被老爸跑過來哄著接走了,否則她真受不了老媽那磨人的一套,相親?她嗤笑一聲,那是做人家老婆才屑的一套,可惜她不屑做人家老婆!
只是,找了好半天的學生證,卻找不著了,或許落在哪個角落也不一定,趕著時間,她急忙地出門了。
等到了格雅威學府,她很快便和好姐妹尉遲熙粘在一塊兒了。
自從她們八歲那年,相識至今,八個年頭過去,兩人快要粘成雙生姊妹了。只不過尉遲熙這小丫頭的老爸,管她管得太嚴格了,明明是黑道頭子的女兒,卻比她丁笑笑過得還單純,換成是她,早被悶死嘍!
「笑笑,我失戀了。」躺在校園的草地上,尉遲熙略帶憂傷地說道。
「熙,怎麼我沒聽說你戀愛過?」丁笑笑坐在尉遲熙旁邊輕哼,手上捧著一本偵探小說,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很像她淡漠的性子。
「是說真的啦,笑笑,我還來不及開始戀,就失戀了。」尉遲熙欲哭無淚。
關於尉遲熙和她老爸的情感糾葛,多少她有聽尉遲熙說過,於是她才會說,「也許你太乖了,應該要做一點讓他操心的事,這樣才不會忘了你的存在。」
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比如說她丁笑笑,白天的好學生,夜晚的野玫瑰,矛盾的存在著,卻又很自在的存活著。
「呵呵。」尉遲熙咯咯咯地笑起來,望著丁笑笑狡黠的眼,她忽然懂了。「笑笑,你這死丫頭,難怪小的時候拓野不准我老是提你,八成是怕被你給帶壞了。」
丁笑笑依然淡漠的笑著,和尉遲熙在一起,是她最放鬆的時刻,單純而美好的感覺,讓她可以記得自己才只有十六歲的年紀。
「熙加油!我挺你。」
對於尉遲熙,她是真誠希望小妮子幸福的。小妮子和她不一樣,從小便有明確的目標,有自己深愛的對象,一心一意嚮往的人兒,儘管那個人是小妮子的養父,但愛情本來就沒有對與錯,她唯一相信的,就是希望小妮子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一放學,她與尉遲熙道別之後,各自就會重回彼此的生活軌道上。
不可否認,尉遲熙的人生是以一個男人為中心,而她是以一群男人為中心,這就是她們的區別。
她不懂愛情是什麼,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她會愛上某個金主也說不定,但誰又知道那個金主此刻身在何方?
「對不起,請問是丁笑笑小姐嗎?」忽的,她被一個黑衣男子攔住,對方還是個褐色捲曲頭髮的外國人,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呃?」丁笑笑被高大男子攔住了去路,不由得仰頭,她好像沒有見過這個老外吧?
「呵呵,冒昧的打擾了,我是修恩。」男子有禮的笑道。
「呃?我不認識你!」她的英文有些蹩腳,這死老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潛意識的防範心裡讓她不由得抓緊手中的書包!「我警告你,別亂來哦!這裡可是學校附近!」
「呵呵,丁小姐別誤會,我只是替我家主人來約你的,不知道明晚八點,丁小姐是否有空閃臉,和我家主人吃一頓晚餐?」修恩狹長的眼睛,彬彬有禮的說道。
「我才不認識你家什麼主人!對不起我敢時間,麻煩讓一下!」莫名的恐懼感升騰上來,她抓緊書包扭頭就要走人。
「等等,丁小姐,這個東西應該是你的吧?」修恩喊住了她,從口袋掏出一張塑膠卡片,遞到丁笑笑面前。
怎麼那麼熟悉?狐疑的看了一眼,驚為天人,「喂,是我的學生證!還給我!」
修恩敏捷的收回手,利落的將學生證塞回口袋,仍舊淡淡的笑著,「所以,明晚八點,丁小姐閃臉的話,東西自然物歸原主!」
「卑鄙!說,你們哪裡撿到的?」丁笑笑不屑的癟了癟嘴,難怪早晨找半天都沒找到!
「昨晚,主人在『夜巴黎』酒吧。」修恩緩緩的說道。
猛的,倒抽一口冷氣,黑暗中那雙琥珀綠的駭人眸子立刻浮現在腦海中,該死,不會是那傢伙吧!
「不認識!」可以低下頭,她扭頭就跑。
「丁小姐,明晚七點半,我會準時在你家樓下接你的。」修恩在她身後喊道。
這一嗓子,差點沒把她的魂兒給嚇掉,雙腿跑得更快了,不是吧,她家樓下?
怎麼聽起來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笑笑抓緊書包,幾乎拔腿就跑了,學生證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她才不要再見那個噁心的綠眼狼,更何況昨晚她那麼對他,沒準找她報仇來的!
她會傻兮兮的自動送上門?才怪!
跑的時候,經過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笑笑沒注意便一晃而過了。
車內坐著一名戴墨鏡的黑髮男子,白皙的皮膚,鼻樑高到不像話,刀鑿般深刻的臉部線條,緊抿的薄唇透著一股森冷,墨鏡後炯炯的目光看著她,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