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室內的電話響起,打斷了正在床上甜蜜‘奮戰’的兩人,尉遲拓野暗咒一聲,誰打斷了他的好事,屎著一張臉,他的腫脹還停留在她的體內,拿起一旁的電話,語氣惡劣,“喂!”
“呃,少爺,該起來吃早飯啦。”電話裡是林嬸的聲音,她亦被少爺突來的吼聲嚇一跳,平常的少爺不會這麼晚起床的,而且是……這起床氣怎麼這麼大的?
“林嬸?嗯,我知道了。”聽到林嬸的聲音,尉遲拓野的聲音軟下來,怎麼也要尊重她老人家,畢竟林嬸在尉遲家勞心勞力這麼多年。
“對了少爺,今兒個一早,我們找遍了小小姐都沒找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小小姐去哪裡了,您知道嗎?”林嬸順口問起。
“咳咳。”尷尬的咳嗽兩聲,尉遲拓野斜睨一眼身下渾身泛紅的女人,帶著情欲的嫵媚,動人極了……但他卡到喉嚨的聲音愣是轉為不自然的話語,“不知道。”
他也不明白為何不敢跟林嬸直接說,尉遲熙此刻就在他的房間,並且就在他的身下……噢,擰擰發疼的眉心,他心裡還是有些顧忌,無法想象當所有的人看到他吃了喊他爸爸的女人,會不會覺得他……呃,變態?
“哎呀,那少爺我真擔心小小姐會有事,昨晚她從廚房冰櫃裡挖了一大桶子冰塊,我問她要做什麼,她說去玩,然後我就沒管她了。結果今早去她房裡找她,根本不見人影,赤龍堡也找過了,我擔心小小姐會不會有什麼……”林嬸越想越害怕。
“她沒事,林嬸,嗯,一會我去找找她。”尉遲拓野快速的掛上電話,無奈的歎一口氣,碩大從她體內退出來,欲求不滿的對她說道,“該起來了,丫頭,林嬸滿世界在找你了。”
“唔……”嘟起嘴,不樂意他又恢復平時的臭臉,她不依嘛,“你沒跟林嬸說我在你這裡嗎?”
“沒說。”事實上,他還沒有那個准備要昭告天下,但害怕看她控訴的眼神,他只好改口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沒想好。”
“哼!那江雪兒怎麼辦?”她怎會忘記還有那個女人,想起她蕩秋千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那女人用了一股最猛的力,而事後,半夜她曾偷偷去刨開被他下令埋掉的秋千,仔細檢查過裂開的口子,結果顯示,她的猜測沒有錯,秋千事先被人做了手腳!
她沒想到看似無害的柔弱的江雪兒會這般狠毒,想起上次吃到的半截縫針,再回想江雪兒一臉的冷然,她都懷疑是不是她在搞鬼了。
想起自己受了這麼多委屈,她就無法不怪責眼前的男人,都是他害的啦!
“雪兒……”這也是他頭疼的,現在回過頭來,倘若他一早知道凌羽熙就是尉遲熙,也許他不會答應和雪兒訂婚吧……可對雪兒,他想起多年前那張慈祥的臉,“對不起……熙,我對雪兒有責任……”
“責任?該死的臭男人,在你眼裡就只有責任嗎?”那她呢?她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呢!本來還想告訴他Tiger的事,哪知他心裡還念掛著江雪兒,氣死她了啦!
“你不懂的,總之……我無法丟棄雪兒,至於你,我希望你能體諒。”不自覺的擰緊眉心,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猛的被扎痛了。掀開被子,准備下床穿衣。
靜靜的躺在床上,被子被他掀開,冷空氣覆蓋在她光裸的嬌軀上,尉遲熙渾身打了個冷顫,瘋狂的一夜……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剛剛還火熱的心,被他那句‘我無法丟棄雪兒’澆熄,從頭淋到腳的冰冷,狠狠刺著她每一寸肌膚!
尉遲拓野穿好衣服,垂眼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她,仿佛被抽空了靈魂的娃娃一般,他的心跟著疼痛起來,俯下身子,握起她的手臂,“熙,對不起,我們的事先別讓雪兒知道,好嗎?……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她糾纏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敵不過一個江雪兒!
最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他就宣判了她的死刑!
仿佛聽不見他的聲音一般,她木然的躺著,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疼痛,事實再次證明,原來……做凌羽熙是不幸福的,她應該是尉遲熙才對!
是的,她是尉遲熙!還不滿六歲的尉、遲、熙!
猛的,一個翻身,她利落的從床上爬起來,眸子不再掃過他,盡自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像個機器娃娃一般穿起,默默的,一語不發,像是不曾來過一般,幽靈一樣的走出了他的房間……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尉遲拓野的心沉甸甸的,疼痛感隨之而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木然的背影,眼睜睜看著她仿佛再次走出他的生命一般,而這次,他強烈的感覺到自己是疼痛的,才恍然明白,對這個女兒情人,早已不知不覺中注入深深的情感,這麼多年,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麼?……
可悲的是,他體會到的卻是無奈的,疼痛的愛,而此刻,他說不出任何挽留她的話,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因為……
他不能負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