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而來的話語,像一根針狠狠扎進尉遲拓野的心裡,猛的一顫,輕輕摩挲她腹部的大手瞬間停頓了兩秒,她清楚的看到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火焰!
深呼吸一口氣,他逼自己冷靜:「凌羽熙,不要試圖惹怒我。」
她嘴角扯開一朵淒冷的笑,上天果然還是眷顧臭男人的,否則,任她怎麼抗拒,還是懷上了他的孩子!
好一會兒,才制止住自己的怒氣,畢竟現在她是孕婦,尉遲拓野輕歎一聲:「乖了,好好養胎,別胡思亂想了,好嗎?」
他知道懷孕對她來說,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畢竟初為人父的感覺,他還得好好適應一陣。但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適應這中喜悅的感覺!
漂泊了多年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沉澱,她懷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代表這世上將有與他相同血緣的親人了?
想起多年前的『她』,他的心弦一顫,這種感覺竟然暌違那麼多年。
望著他殷切的眸子,他每讓一步,她就心痛,因為這一切,在她看來,都只是為了孩子!
「我是不會給你生孩子的!」她重複道,彷彿給自己催眠一般,閉上雙眼,不再看他那抹受傷的眼神,怕自己會忍不住掉下淚來,因為那都只是為了孩子!
「你就這麼不願意懷我的孩子麼?難道你忍心在這個時候不要這個孩子?」他該怎麼說,才能扭轉她的死腦筋?多的是女人願意懷他的孩子,多的是女人求著他施捨,為何這女人總是不屑!
凌羽熙不肯睜眼看他,現在的她何嘗不是矛盾萬分,但心卻越來越痛,孩子——這個不被她期待的孩子,為何選擇在這個時候降臨?
咬緊牙關,她逼自己不能退讓,閉著眼,說著這輩子最大的謊話:「是的,只要能離開你!」
匡當!
猛的一聲,玻璃水杯撞牆落地的聲音!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她顯然激怒了他,但怕傷著她,他只能犧牲櫃子上的水杯!這女人,他從沒這麼生氣過,她竟然枉顧肚裡的小生命,寧願不要孩子也要離開他!
心陡然顫抖,他的怒意侵襲著她,他一定很生氣吧,她不敢睜開眼,怕自己會心軟,寶寶,對不起!
「凌羽熙,你就這麼恨我麼?」忍住滿腔的怒意,尉遲拓野無計可施,她就這麼恨他麼?
沉默,她逼自己沉默,躲在被子裡的拳頭悄悄握緊,身孕?多麼陌生的名詞,卻有絲莫名的熟悉感,身體彷彿流過一道暖流,她沒料到自己的肚裡真的有個寶寶在成型,更加沒料到這個孩子是他的!
尉遲拓野見她不搭腔,繼續說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的話,凌羽熙,你恨我沒有理由的,你知道麼,小丫頭可以恨我,但是你……不能!」
她依然不回應。
「因為是你先招惹我的,四年多前,將近五年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忘了嗎?」他試圖平緩自己的情緒,不斷提醒她,是她先招惹的他,而他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四年多前,你潛入我的別墅,趁我酒醉抹上我的床,那一晚,我承認有些迷醉,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直至第二天早晨,你消失了,留下的,僅是床上的一灘血漬,那時,我才知道你還是處女……」
他緩緩的道出四年多前,她僅存在他腦海裡的記憶,她難道忘了麼,那時是她自動送上門來的。
心裡抖動著,這就是她所遺忘的記憶麼?凌羽熙緊緊閉著眸子,一刻也不敢睜開,他說,他們四年多前的夜晚,是他破了她的處女之身……
思緒彷彿回到四年多前的時光,他嘴角慢慢浮現一縷笑意,「第二次,是在慈善舞會上,那晚,我獲得了大慈善家的稱號,呵,一個黑幫頭子獲得了大慈善家的稱號,當所有的人驚訝甚至是嘲弄我的時候,我沒預料到會再次遇見你!你就那麼……直直的跌入我的視線裡……」
他伸進被子裡,掏出她握緊的拳頭,輕輕握住,接著說道:「我以為所有的人都戴著一副醜惡面具的時候,那時的你,正好闖了進來,我記得那天的你,一襲紫色的V領長裙,美麗極了……」
忽然想到某些,他有些促黠的問道:「現在想來,原來那也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你戴著白色的面具,故作神秘的模樣,不過,我挺喜歡的,直至後來,我們去了3025號房……我才知道,原來是你……」
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察覺她的手有絲輕微的顫抖,他笑:「怎麼,需要我說得再詳細一點,那晚我們是如何纏綿的麼?那晚的你,真是熱情如火……」
「住口!」她的臉頰騰的緋紅,說不激動是騙人的,那些遺失的記憶,真的和臭男人有關麼?眼眶有抹潮濕,她不敢睜開眼來,怕一不小心淚水傾瀉!
「這會記起來了?凌羽熙,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早該知道,輕易上一個男人的床,會有什麼後果!」他回歸正題,理智如他,很懂得怎麼誘導她,歸根到底,他要這個孩子!
他只要這個孩子!凌羽熙悲哀的想著,四年前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她又為何爬上他的床?她不敢問,怕一開口,會牽扯出更多的問題,畢竟四年後接近他,不就是Kingloy的命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