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這樣吐不是辦法呀,我看還是叫季醫生過來看看吧。」林嬸輕拍尉遲熙的背膀。
「我……沒事……」尉遲熙強忍著那股酸澀,堅持不讓林嬸去找季醫生。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小小姐,你再吐下去都要虛脫了!」林嬸急得團團轉。
尉遲熙搖著腦袋,她很想告訴林嬸,孕吐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只是她說不出口,她吐得快沒有力氣了。
這時,尉遲拓野聞聲趕來,他剛安撫好江雪兒,小丫頭進去有一段時間了,隱約聽到她還在吐,不由得一陣心揪。
「林嬸,你去叫季醫生過來。」尉遲拓野的身影此時出現在林嬸眼前,他眉頭緊蹙。
「嗯好的,我這就去打電話。」林嬸應道,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不要……」尉遲熙來不及阻止,林嬸已經快步跑出門去。
「不看醫生,難道你想吐死自己?」尉遲拓野擰眉,用手扶住她顫抖的小身軀,嘴裡卻說著冰冷的話語。
她的心寒顫了一下,為什麼他對江雪兒這麼溫柔,對她卻冷若冰霜!她從沒聽他大聲吼過江雪兒,他永遠只會柔聲哄抱那個女人!
她的心冰涼,咬緊牙關:「我死了也與你無關!」
驀地,他強有力的臂膀猛然將她一把拉起,噴火的雙眸直逼她佈滿淚珠的眼眶,「尉遲熙!沒我的准許,你沒有死的權利!」
他想起普吉島溺水那次,他眼睜睜看著她溺水,眼睜睜看著她停止呼吸,想到那次,他的心倏地一陣收緊,他不准她有事!
「呵,那江雪兒呢?」她淒涼一笑,他永遠那麼霸道。他不准她死,那江雪兒呢?他不准她受到丁點兒傷害麼?
他的眉心擰得更深:「關她什麼事?」
「……嘔……」她忍不住又一陣嘔吐,吐到淚流滿面。
她用力的收回自己的淚水,她不要他看見她的狼狽,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不會以軟弱的姿態來尋求男人的呵護,她不是江雪兒那樣的女子!
「你到底怎麼了?吐成這樣。」尉遲拓野一陣揪心,看著她快支撐不住的身子,本能的一手環住她的腰際,心急著就朝門外大喊,「季醫生來了沒有?!」
「他在路上了,少爺!」林伯的聲音傳來。
「你還撐得住嗎?」尉遲拓野抱起尉遲熙虛弱的身子,眉頭打著死結,小丫頭到底怎麼了,病得這麼厲害!
「放……開我!」她微弱的喊道,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她不需要他的憐憫,就算是死,她也不要乞求而來的關愛!可她掙脫不開,他的臂膀就如鋼鐵般厚實,她根本無法掙脫!
「尉遲熙!你不要任性!」他冷聲喝住她瘋狂的舉動,怕她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
他拎起她的腰肢,扯過她手中的毛巾,霸道而不失溫柔的擦乾她的嘴角,按下水籠頭,沖走她的嘔吐物。
她傻傻的望著他俊逸的臉龐,唇白如雪,臉上掛滿淚痕,哭得鼻頭紅紅的,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惹來尉遲拓野的輕笑。
「醜死了。」他寵溺的捏捏她蒼白的臉蛋,捏出一道紅印來,接著又捏捏,她的小臉蛋,瞬間紅起來,他頗為滿意自己的傑作,「這樣才有生氣嘛。」
「疼……」她嚶嚀一聲,看著他黝黑晶亮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劍鋒般的眉毛戲謔的挑高,眉角那道疤痕顯得特別性感,她有些看癡了,下意識的將手指撫上他那道疤痕,「還會疼嗎?」
他輕輕的搖頭,那道疤已經好了二十多年,又怎會疼痛?
有那麼一刻,他被她輕吐的芬芳蠱惑了,燦然的眸子如一彎清水,小巧的鼻頭,顯示著主人的可愛,讓他有些情不自禁,盯著她蒼白的唇瓣,竟讓他有絲心疼,傻丫頭一個,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緊緊盯著她毫無血絲的唇瓣,無法自控的離她越來越近,逼近她清香的氣息,輕輕的柔柔的,他的唇覆蓋了她的……
當他溫熱的唇貼上她的冰涼,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防瓦解的聲音!
這張嘴,這片唇,這股濕熱,這種味覺,都讓她深深沉醉,她想起他們火熱的夜晚,想起3025號房的癡纏,想起普吉島深海的那次纏綿,她再一次癡迷……
纖細的手指悄悄滑進他的髮際,揉搓著他順滑的黑髮,「唔……」她不禁發出一陣輕喘……
這道輕微的喘息,驀地將他震醒!
該死!他猛然抽開自己的唇瓣,一把將她拉離!
她輕喘一聲,迷茫的看著他,唇瓣因為他而增添幾分血色,俏臉緋紅,模樣兒迷人極了。
該死!尉遲拓野暗咒一聲,他又幹了什麼蠢事!他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