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曼海的「珍珠」普吉島的確是旅遊度假的勝地。它擁有無與倫比的美麗大海,那裡遍佈著原始幼白的沙灘,每個沙灘都有各自的優點和魅力,在陽光的普照之下,大大小小的海灘閃爍著安達曼海拍岸的浪花。
呼——
猛然一陣水聲拍打,激起一層浪花,接著海面上竄出兩個人影。
終於,他們終於衝了出來。
「熙,我們上岸了……」尉遲拓野大口喘氣,顫抖的嗓音讓他幾乎舌頭打結,「熙?」他低頭看著緊抱在懷裡的丫頭,臉色慘白,該死!她已經昏迷過去!
他心裡驟然一緊,嘴唇發白,水滴順著他剛毅的臉龐滑落,神色駭人,咬牙撐住最後的體力,抱起她游向沙灘。
「尉遲熙!你給我醒過來!」他急切的吼道,他不准她死!
尉遲熙仍舊雙眼緊閉,陽光灑在她光裸的軀體上,粉嫩的蓓蕾妖艷欲滴,雪白的肌膚透著水珠猶如鍍了一層銀彩,閃耀動人,卻刺傷了他的眼,他不要她像一個斷線的木偶娃娃,毫無生息。
尉遲拓野將她抱到沙灘上,灼熱的細沙燙紅了她背部的肌膚,他用手按壓她的胸腔,開始進行急救措施。
他沒有心思欣賞她裸露的**,腹部的腫脹顯示她吸進了不少海水,他必須爭分奪秒將她救回來!
都怪他不好,是他的錯,他不該放開她……
按壓一次!
沒有反應。他雙眉緊蹙。
兩次!
無聲無息。他臉色愈發慘白。
……
他不信她就會這麼死去,他不信!
四次!
依然沒有動靜。他的心越來越緊,幾乎紅了眼眶。
五次!
她唇片的血絲幾乎殆盡,生命一絲一絲的流淌。恐懼瞬間侵襲他。
……
九次!
「咳咳咳!」她嗆出水來,纖細的眉頭稍稍擰起,終於有了呼吸。
「老天……」他沙啞地喚道,一股酸澀哽住喉嚨,瞬間,癱軟在地!
他的小丫頭終於醒了,他欣喜著,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她沒事了,他的嘴唇微微勾起,跟著,一陣眩暈,他倒在了細軟的沙灘裡……
尉遲熙咳嗽著將水嗆出來,好難受,她大口的深呼吸,緩緩睜開酸澀的眼,一道陽光刺進來,她反射性的瞇眼,渾身酸痛,骨頭猶如散架一般,她死了麼?
一波一波的熱流充斥著她背部的肌膚,延伸至臀部,腿部,她伸手一摸,拘起的卻是一把軟沙,細得迅速從她指縫間溜走。
她仰望天空,湛藍湛藍的,那種藍色,像琢磨得非常光滑的藍寶石,又像織得很精緻的藍緞子,她在畫家的筆下都不曾見過,彷彿是夢鏡裡的天幕;那幾片薄紗似的輕雲,異常素淨,就如一個女郎,穿了件艷麗的藍色夏衣,而頸間卻圍繞著一段很細很細的白紗巾。
金色的陽光,彷彿給萬物披上了金色的輕紗,燦爛的光芒,看上去,好像離她很近,只要一舉手就可以摸到一樣,可它又似乎離她很遠,怎麼也不能接近。
一股熱乎乎的暖流在週身洋溢,頭昏昏然的,骨頭軟軟的,是那麼舒坦,那麼愜意,幾乎讓她忘記身上的酸疼。
耳旁的海浪聲,敲擊著沙灘,奏響著一曲曲動人的樂章,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天連水尾水連天。
遠處的海水,在嬌艷的陽光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又像頑皮的小孩不斷向岸邊跳躍著。
她彷彿置身天堂,多美麗的畫卷,像極了印象中的普吉島。
記憶瞬間回巢,她猛然想起,這片海,這片天,猴子,槍響,美人魚……
拓野!她心裡一驚,轉頭望去——
不!
他雙眼緊閉,躺在沙灘上,濕透的衣衫緊貼住他結實的身體,露出性/感的線條,臉色卻無比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拓野!」她沙啞的喊著,驚覺一灘血漬從他背後緩緩溢出。
尉遲熙顫抖著身體爬到他身邊,眼淚就這麼直落落的滴在他臉上:「拓野,拓野……救命啊,救命……」
她呼喊著,軟軟的沙灘上,除了追殺拓野的那群黑衣的幾簇腳印,什麼也沒有,空無一人。別無他法,她趕緊擦掉眼淚,艱難的抬起他的身子,翻過他的背膀,尋找流血的傷口。
天!她倒抽一口氣,他背後居然中了槍!
她驚恐萬分,眼淚再次嘩嘩掉下,她還以為在海裡的時候,是他放開她的,她以為他……
天吶,她不敢想像,他中槍了,卻依然將她帶了上來,這男人,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啊!
尉遲熙將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翻過來,左背上及肩處醒目的窟窿眼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浸染了他的衣衫,她將衣衫撕扯開,傷口表面已經被海水泡白,血肉模糊,隱約看得到子彈就在裡面,並不深,她猜應該是遠距離射傷的,不然近距離早已經穿孔!額上不禁冒出一把冷汗,幸好子彈打偏了!
她拚命讓自己鎮定,她不可以讓他有事!
她腦中快速的搜索著任何解救他的辦法,突然靈光一閃,看著前方茂密的叢林,她趕緊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高大的他扛在她瘦小的肩頭上,顧不上自己只著小內褲的身子,一步一個腳印馱著他向叢林走去。
沿著漫長的海岸線,沙灘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跡,普吉島的海風依舊微微吹拂,依稀聽見那邊叢林裡歡快的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