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島的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繁枝縫隙,穿過鬱鬱蔥蔥的山頭,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人間,將一片生機的景象播撒到四面八方,整個叢林像剛從一個漫長的睡夢中甦醒過來。
唔!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正擾醒著曠地上相擁而眠的人兒。
「唔!不要鬧了啦!」尉遲熙猛然驚醒,媽媽的,是誰弄得她鼻頭搔癢的!她正夢著與拓野在婚禮進行曲中走進了教堂呢,該死,壞了她的美夢!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被眼前的景物驚住了,趕緊搖搖身旁結實的身子:「拓、拓野,醒醒!」
「嗯?」尉遲拓野咕噥一聲,睜開酸澀的眼睛,實在太累了,一醒來就感覺到肩胛處隱隱作痛,傷口處有絲火熱。
一隻黃毛猴子正拎著一根枝條,逗弄著尉遲熙。
「走開!」尉遲熙倏地大喝一聲。猴子不為所動,意猶未盡似的嬉皮笑臉。
「別嚇到它。」他輕聲喚道,從地上坐起來。
所有的動物,都有欺弱怕強的天性,黃毛猴一看到大塊頭起身,立馬恐懼地往後面挪了幾步,一雙猴眼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們。
「這傢伙一見到你就怕了,真是狗腿又勢利。」尉遲熙嘴角一撇,擠著鬼臉對黃毛猴哼氣,嚴重鄙視那隻猴子。
黃毛猴齜牙咧嘴的,看看尉遲拓野,再看看尉遲熙,然後怪叫一聲轉身就走。走幾步,一回頭,甩甩手裡的枝條,再走幾步,再回頭,再甩甩枝條,那眼神彷彿在述說——
尉遲拓野馬上反應過來,急忙說道:「熙快起來,它可能猜到我們迷路了,跟著它或許能走出去。」
「它?」尉遲熙嗤笑,死猴子,壞了她的美夢。
尉遲拓野快速起身,將慢慢吞吞的尉遲熙也一道拉起來,跟著拍掉身上的塵土,黃毛猴在前方等著,似乎擁有人類一樣的靈性。
「拓野,你的傷口好些了嗎?」尉遲熙擔心的問道,他肩上綁條的血漬已經凝結,但傷口沒有經過消毒處理,很容易發炎。
「不礙事,猴子通常很頑皮,但是也很有靈性。我想它會帶我們走出去的。」尉遲拓野攬住尉遲熙小小的肩頭,「來吧,能支撐住麼?」
「嗯!」她重重地點頭,雖然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但是只要有拓野在,多苦她都不怕。
吱吱——
黃毛猴已經等得有些失去耐性,他們相視一笑,趕快跟上它的腳步。
一路上,耳旁微風徐徐的吹奏,鳥兒歡快的唱歌,她偶爾嘮叨兩句死猴子,黃毛猴委屈的叫囂……
穿過繁茂的叢林,越過崎嶇的山嶺,踏過廣袤的草地,他們來不及欣賞一路的靚麗風景,來不及細訴彼此的艱辛,他們需要盡快逃離這場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