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哭得慘兮兮的臉蛋,他從牙縫裡調侃地吐出三個字:「醜死了。」
聲音裡卻透著兩人都未發覺的溫柔。
「嗚嗚嗚嗚,你就只知道嫌我醜!也不想想是誰幫你止血,呃,雖然還沒有止住……」她抽噎著,越說越沒有底氣。
呃,越說越想……
靠!尉遲熙感覺身體某處一陣隱忍。媽媽咪呀,別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特別是這個男人在的時候呀……
她低著頭,悄悄的齜牙咧嘴,面部開始扭曲。噢賣糕的!我的神啊,痛苦啊……
「天黑了!我們得找一處空曠的地方休息。」尉遲拓野抱緊她的身子,加速步伐,發白的臉色布上一層陰鬱,怕是來不及走出這茂密叢林了。
天已落幕,烏雲覆蓋了整片天空。
夜風吹拂樹林,娑娑作響,偶爾聽到蟲鳥鳴叫。
尉遲熙的臉愈發糾結,就在衝過一片草叢之際,她終於忍不住了,揪著眉心小聲說道:「呃……那個……」
「嗯?」他擰眉。
「那個……」
「哪個?」他眉頭更擰。
「我想……噓噓!」她痛苦的糾結的無奈的難為情的吐出那兩個字。
「……看來你真是水桶一個,一路上的眼淚飆得還不夠多。」尉遲拓野微扯唇瓣,低頭斜睨她糾結的小臉,輕歎一聲,「去吧,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喔!」
她立馬憋著尿急的肚子,丟下一句「不許偷看哦」,就以火燒屁股的速度衝進了最隱秘的草堆裡。
偷看?他嗤笑一聲,她以為誰都像她那麼無聊,偷看別人上廁所嗎?
想起她小時候,有一次趁他上廁所的時候闖進來,頂著肥嘟嘟的身子,一臉天真地問他:「爸爸,為什麼男生要站著尿尿?」
他當時才噓到一半,頃刻被她突如其來的『十萬個為什麼』給嚇到,小弟弟還來不及收回褲子裡,她就鑽到了他的胯下,好奇寶寶似的崩出一句:「爸爸是用這個東東尿尿的嗎?」
弄得他面容扭曲,將另一半的『水』硬是活生生地給收了回去,那個痛苦不堪言語。
導致後來,只要回赤龍堡,他都會謹記要鎖門。
每次想到這兒,他便覺得窩囊,還好她早已淡忘了這件事情。
夜空繁星升起,空氣中開始凝聚起一股涼意,他就著附近的樹垛坐了下來,輕撫肩上的傷,回想這次飛來泰國的情形,眼眸驟然陰狠,背叛他的人,他從不曾手軟!
尉遲熙已經磨磨蹭蹭好一會兒了。
叢林裡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似乎偶有野獸晶瑩的眼光在黑暗裡閃過。
他心裡一緊,朝她那個方向喊道:「尉遲熙?解決了沒?」
「……」那堆草叢裡,無聲無息,沒有回應。
「尉遲熙?」
「……」依然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