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王陵。
帝女踏入王陵正殿,卻見破日正高坐在堂,轉身離去。
「既然回來,為何不來見我?」破日緩步。
「不想見的人,莫若不見。」帝女別過頭去。
「我是你親哥哥,為何你每每見到我就把我當初仇人一樣?」破日大怒。
「親哥哥?虧你說得出口。」帝女冷笑,「你想重造人間,就唆使我所有的哥哥同照天地,結果一個個慘死,父親也落得個永墮黑洞輪迴的下場。更可笑的是,多年後你召喚我回來,也不過是想要我為你賣命,為你繼續那個惡毒而醜陋的慾望!」
「精衛!」破日大喝。
「不要叫這個名字,你不配。」帝女的口吻突然緩下去,「我也不配。」
「難道我想成為異界之主也有錯嗎?」破日轉過身去。
帝女鄙夷的嗤笑,「你打破了世界的安寧,讓無數人無辜慘死,這樣的悲劇,你說是對還是錯?」
「至少我們兄妹還在一起。」破日道。
「我倒寧願還在弱水裡,至少那樣,我還是父親的女兒,乾乾淨淨的精衛。」帝女黯然離去。
密室。
除了一灘血跡,沒了任何人的蹤跡。破日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窗前一道人影閃過,帝女冷喝,「誰?」
門一開,一個人迎面倒下,渾身是血,帝女吃一驚,「熬君?」語罷,迅速將其拖進房間,關閉房門。
熬君奄奄一息,只剩下呼出的氣。
「怎麼會這樣?」帝女一急,「你是不是跟上古在一起?他在哪?他是不是帶著三月躲起來了?」
「少主……」熬君滿口鮮血,「三月……三月在……火神手裡……」
「火神帶走三月?他是想威脅南潯是不是?」帝女忙問。
熬君艱難的點頭,開始大口大口呼吸,「是火神……變成術殺的樣子……殺、殺了少主……」
「什麼!」帝女整個人都像被一股力量震碎了。
「是火神親、親口說的……」熬君大口大口吐著鮮血,「幫我……找回三……月,這是……少主……最後的……心願……幫我……」熬君死死抓著帝女冰冷的顫抖的手,沒了聲息。
帝女怔在那裡,「上古?上古……死了?死在……」剎那間,帝女淚如雨下,等了那麼久,想了那麼久,換來的竟然是這個結果,讓她情何以堪?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帝女緊咬下唇,淚落無聲,「明明知道我愛他,為什麼還要殺了他?」
帝女的淚,彷彿永生不息的弱水,純淨而殘忍。
「上古,我真的願意為你死,為什麼你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就算是騙騙我,哪怕只是哄我,你也那麼吝嗇嗎?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帝女衝著空蕩蕩的房間不斷的嘶喊著,淚落連珠,令人不忍。
帝女一口鮮血噴在地上,眼淚炙熱的灼傷了自己的容臉,「上古,知道嗎,我對你的愛,並不比你對阿潯少。今生無緣,來世,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