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春 多少綠荷相倚恨 第一百四十章 恨
    眼皮下,眼珠滾動,南潯艱難的睜開眼睛,四週一片漆黑。

    「這裡,是哪裡?」南潯掙扎著起身,嘴巴裡麻麻的,就像被人麻醉了一樣,有些澀澀的感覺。環視四周,南潯的腦子裡頓時浮現出方纔的情景。

    因為遺失了披肩在乾坤殿,南潯便央求天宿親自去取,而後自己躲在假山後面,幾欲與天宿鬧玩。誰想,有一隻手突然拿著布摀住了她的口鼻。接下來發生的事,南潯便一無所知,沒了記憶。只是四周漆黑,南潯分不清自己到底身處何地,只覺得腳下軟軟綿綿,似曾相識。

    遠處,有著微弱的光,閃閃爍爍的。

    南潯覺得這裡如此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無奈,只得摸索著,向光處行去。

    乾坤殿外。

    「阿潯?阿潯?別玩了,快出來。」天宿一手拿著南潯的披肩,一邊笑喊著。

    「王,這裡有封信。」侍衛在假山後發現一封被卡在石縫裡的信,上面的署名便是天宿親啟。

    「阿潯不知道又玩什麼花樣。」天宿笑罵道,順手接過。

    天宿: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容不下兩個世界,所以我決定讓你做一個選擇。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始終都保留著最後的位置,屬於那個已經死去的人,而我,即使出現在你的夢裡,也無法進入你的血液,和你融為一體。若昔日懷著你的孩子的人,是她,你還會這麼絕情嗎?

    終於還是無法忍受,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如果你見到這封信,在一盞茶時間趕到,否則,我不知道自己的嫉妒會燃燒到什麼地步。

    我愛你,可是不能容忍你同時愛著別人。

    愛情的痛,只能一個人承擔,兩個人的肩膀,擔的就不是情,是一生一世。

    我的人生,將重新開始。

    南潯筆。

    天宿愣在那裡,難怪她這兩天老說奇奇怪怪的話,難道她還不放心?為何連起碼的信任都不給予,將心沉重的藏起來,而後自己去流血,包紮,最後安靜的爆發死亡。

    方纔她說,若有輪迴,失去的是否還能回來?

    昨日她又問,若有來生,是否可以重來?

    前日她還說,死亡是否意味著另一個生命的開始。

    那麼……

    天宿的眉頭驟然挑起,瞬間明白。

    「張南潯,你為何如此的不信任,為何……」信,在天宿手中捏成一團,身形一頓,立刻化身而去。他知道,她說的那個她是誰?他也很清楚,此刻她會在哪裡。

    心,冰冷無溫。

    兩個月的相處,還是無法換得她的信任,她的世界,依舊徘徊在過去,停留在那個被傷害的地方。

    天宿的眼眸有著被戲弄的憤怒和無比的嗤冷。

    被愚弄的感覺像個惡魔,瞬間纏繞心頭,再也無法鬆開。

    他曾認真的重來,而她,卻只當是一場遊戲,開始或者結束,都在轉身的記憶裡。深埋在沉默的世界,化作冰冷的冬天,侵襲了整個異界。

    也曾淚眼望君歸,淚濕白衣衫。而今誓言皆是空夢一場黃梁,笑也哭,哭也殤。莫不如長袖一揮劍,三生石上亂文章,不見紅顏不見卿,自此孔雀東南飛。

    天宿冷笑,眼底帶著沉重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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