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清冷的宮殿,杳無人煙。除了幾個瘋癲的女子在那個顧自言語,便剩下了南潯肚子一人在雜草過膝的院子裡徘徊。優子與新奴每日都出去,而後帶回些吃的,在兩人的身上,南潯隱約可見那些隱蔽的淤青。她是知道的,打入冷宮的妃子,連婢女都會比尋常人矮一截,受人欺負更不在話下。這些,電視劇經常上演,只是沒料想,主角會變成自己。
「阿潯妹妹!」
南潯愕然轉身,瑾妃卻淚眼朦朧,衝上來一把抓住南潯的手,「你瘦了,是不是這裡的……我一定向王求情,這裡真的……」
「瑾妃姐姐,你怎麼來了?」南潯勉強一笑,笑得如此有氣無力。
「我聽說了,妹妹你為何不向王解釋?無論如何,姐姐都相信你!」瑾妃轉身拭去眼角的淚水,二人靜坐一旁,侍婢悉數退下。
「這是燕窩,還熱著呢!」瑾妃疼惜的將婢女放置一旁的盅取過。
「姐姐費心了。」南潯淡淡的笑著,而今的她,已然心如止水。
「阿潯說的哪裡話?姐姐不照顧你,還能指望誰呢?」瑾妃說得酸酸的。
南潯釋然一笑,「有瑾妃姐姐罩著,阿潯不覺得苦。」
「好阿潯!」瑾妃輕輕撫摸著南潯憔悴的容臉。
新奴和優子闖了進來,優子開口便道,「娘娘,外面的人都在說……」突見瑾妃,二人慌忙跪下施禮,「瑾妃娘娘千歲。」
「外面的人說什麼?」瑾妃不解。
優子看了新奴一眼,見新奴投來怨恨的目光,不覺神色縮了縮。
南潯緩步走到優子面前,看了新奴一眼道,「新奴,你們是不是有事?」
「不,娘娘,沒事。」新奴似乎有些慌亂。
「優子,你說。」南潯的口吻淡然無溫。
「外面的人說……娘娘與他人有染,還……還懷有野種……讓王……」優子的聲音越發輕細,「戴綠帽子。」
瑾妃嗖然起身,「這是誰說的?」
「宮裡所有人都在說,只是娘娘您不知道而已。」蘭伊小聲的說道。
「連你也知道?」瑾妃愕然看著蘭伊,眼中的憤怒騰然而起,「這樣毫無查證的事情,怎能如此造謠?本宮倒要查個清楚,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腳!」
南潯神情呆滯,「算了姐姐,反正我也沒打算要離開這裡。」
「阿潯,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無論如何,姐姐我都不會就此罷休的,這個始作俑者我一定要替你好好教訓一番,否則這宮中只怕再也沒有安寧可言。」瑾妃肅然,「妹妹好生休息,姐姐他日再來看望。」
語罷,瑾妃一臉憤怒的離去。
望著瑾妃離去的背影,南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秋汶,那時的姐姐,不也是這般袒護自己嗎?記得有一次自己逃學,被爸爸抓住關進倉庫,還一天不許吃飯,是姐姐偷偷爬上屋頂,用繩子吊下籃子,送飯給自己吃。只是……似乎姐姐已經走了很久了?
一低頭,地上的美麗香囊靜靜的躺著。
「這是?瑾妃姐姐掉的?」南潯撿起,再回眸,瑾妃早已不知蹤影,已然走遠,「算了,還是下次再還給姐姐吧。」南潯輕歎一聲,便將香囊收進自己懷裡,以免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