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帝女躺在上古的懷裡奄奄一息,看著她紅色的鮮血,上古的眉頭糾結得更深了。原本是想出了天頌國再為她療傷,誰想帝女已經有些承受不住。思及此處,上古只得先在天頌躲避,為帝女療傷再謀他法。
「你走吧,不然連你都會走不了。」帝女面色慘白。
上古環顧四周,見不遠處有一間廢棄的廟宇,便立刻奔去,「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帝女的心顫了顫,淚眼迷離。
他說,他不會丟下她一個人。
她會記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是他的承諾,哪怕是無心之說,隨口而出。
端坐起身,上古將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帝女的體內,溫熱的力量在她體內來回遊走,慢慢修復她受損的內臟,重新接起她震斷的筋脈。
「其實我是……」帝女哽咽著開口。
「別分神。」上古制止了。
須知,一旦分神,不但帝女自己自身難保,只怕自己也會有危險。
帝女聽話的閉上眼。心道:上古,等我傷好了,我一定會告訴你,我是誰。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情。如果你要用一生去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那麼就讓我來守護你,一生一世。
冷月如霜,夜涼如水。
入了深秋,只剩下蟲鳴之音在荒野想起。上古獨自佇立月下,長夜漫漫,青葉在手,吹一曲愁思,等一場重逢。
背後,那個女子繾綣萬千,淚眼盈盈。
因為她知道,他在想一個人,一個她從未謀面的女子。事實上,她曾幻想過很多次,幻想她就是那個住進他心裡的那個人,把自己的淚埋進他的世界,一直到滄海變成桑田。可是她很清楚,腦海裡那張模糊的容臉,永遠都不會是自己。
恨不相逢動心前。
「你是不是很想她?」帝女的臉依舊蒼白,絕色的容顏卻帶著皓月的清冷。
上古低頭一笑,沉默不語。
「她在哪裡?」帝女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在最尊貴的地方。」上古的視線遠遠的落在月的另一頭,那裡是鬼王的宮殿,也是她的禁地。一堵宮牆隔絕了他與她的世界,除非他越過去,否則她永遠都無法出來。
帝女淒然一笑,笑得美艷絕倫,只是在那永遠都不會笑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比冰霜更冰冷的東西。
她知道,那是嫉妒。
一種足以毀滅所有愛和不愛的魔鬼感覺,她很清楚,只要自己壓不住心魔,那麼總有一天,上古想要殺掉的人,就會是自己。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遠比仇恨可怕得多,仇恨令人清醒,嫉妒卻讓人瘋狂。
帝女知道,自己不能瘋狂,因為她的一舉一動,將會讓異界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