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
素有美名的梅花傲然盛開,一眼望去,四周是美麗的梅色。清輝之下,梅花顯得異常迷人。迎面而來的風,隱約夾雜著梅花的淡然香氣,令人心神一振。
「梅花不是冬天才開嗎?怎麼現在……」南潯不解而又好奇的闖入了盛開著粉色梅花的寂靜梅林。
新奴笑了笑,「娘娘有所不知,當年王為滿足清妃娘娘的喜愛,特許此梅林四季梅開,終年不絕。」
「清妃?就是那個看上去很難相處的清妃嗎?」南潯問。
「娘娘曾經見過清妃娘娘一面。」新奴有些勉強的笑著,畢竟人後道是非不是她的長項。
「本宮是很難相處,那又如何?」話音剛落,南潯瞪大了眼睛,一轉身,清妃正抬著驕傲的脖子冷冷的看著口無遮攔的南潯。
南潯尷尬地笑了笑,「好、好巧啊,你也在這裡哦?」
「清妃娘娘寬恕,潯妃娘娘不是這個意思,娘娘只是心直口快,並無惡意。」新奴忙下跪致歉。
「哼,本宮不屑與你們這種人一般見識。」清妃冷笑,眼角是冰冷的寒意。
「什麼叫『你們這種人』?」南潯不悅地瞥起眼睛,「難道我有說錯嗎?新奴起來,別跟這種小氣巴拉的人說話,免得污了我們的嘴巴。」
「你!」兔兒突然上前氣憤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對清妃娘娘如此無禮。」
「你才放肆!」南潯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一個小小的宮婢,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清妃是宮妃,本宮也是,大家彼此平等,有什麼尊貴不尊貴的?」
這些口吻是她從電視上學的。
一番話,說的兔兒是面紅耳赤,畏畏的退居一旁。清妃面容一斂,終於開始審視眼前這個擺起宮妃架子卻擺得一點都不做作的女子,「看樣子你倒也有幾分聰明。」
「我本來就不笨,只是聰明的不明顯而已。」南潯得意的咧咧嘴。
清妃的鼻子裡不知是發笑還是嗤笑,有輕微的「哼」聲。清妃繼續道,「沒想到你跟著瑾妃那麼久了,竟然什麼也沒學會。」
「學會什麼?」南潯有些不悅,「現在是我們在說話,關瑾妃什麼事啊?你不要轉移話題。」
「本宮沒空跟你這個沒腦子的人廢話。兔兒,我們走。」清妃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南潯一個箭步衝到清妃面前,「喂,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許走。」
「說什麼?」清妃不滿的表情逐漸浮上。
「一,瑾妃姐姐說她不曾得罪過你,那你為什麼要對瑾妃姐姐有敵對的表現?二,為什麼說我沒腦子,雖然我不是很聰明,但從來沒有人說我沒腦子。」南潯是個一根筋,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曾得罪?敵對?」清妃笑得十分冷傲,猶如寒冬盛開的雪梅,美麗卻令人寒徹心扉,「看樣子瑾妃什麼也沒告訴過你。好,真好,藏得真好。也對,這些不光彩的事,還是不要對人言吧,以免落人話柄,著人口實。」
「什麼事?」南潯豎起耳朵。
兔兒幾欲上前,卻被清妃制止,那個眼色,南潯看得很清楚。
「見你也不是極端惡毒之人,那不妨告訴你。行走宮中萬惡叢,多看多聽少言語。待日久之後,你自會明白。」清妃的表情十分怪異,似痛苦又似報復的快感,眼底閃過一掠而過的清冷。
南潯愣在那裡,始終沒能明白清妃所言。
「清妃的話是什麼意思?」南潯扭頭問新奴。
新奴迷茫的搖頭,「奴婢不知。」
「多聽多看少言語?」南潯低頭自語,卻不知個中真諦。也許真像清妃所言,要年久日深的浸泡才能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到底都戴著怎樣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