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春 一入侯門深似海 第八十章  也曾花紅長岸邊,東風漁火對無眠
    優子與新奴隨在南潯身後,看著南潯怪異的舉止,整個人幾乎貼在地面上爬行。

    「看這裡。」南潯欣喜地尖叫,指著一處苔衣處樂的像花一樣。

    優子湊近井邊看,不解道,「娘娘,這有什麼啊,不是青苔嗎?宮裡到處都看得到啊。」

    「不對。」新奴冷冷道,「這裡有抓痕,應該是小雲在臨死之前與兇手掙扎時抓到了這裡,青苔才會留在小雲的指甲縫中。」

    「沒錯,新奴說的一點都沒錯。」南潯讚許道,「不過我們還可以有另外一個發現。」

    優子更是一臉霧水,不解地望著新奴,又看了看南潯。

    南潯神秘一笑,更加得意起來,「我們可以根據抓痕來判斷方向,只要沿著正確的方向,我相信一定會發現兇手的蛛絲馬跡。再兇猛的野獸,也有打盹的時候。」

    新奴贊同的頷首,優子微微一震。

    「劃痕一般由淺到深,深處是末端,那麼淺處就該是開端,只要我們沿著開端處走就行了。」南潯煞有其事的說著,領著優子和新奴沿著抓痕淺處方向行去。

    方向乃是假山內部的一個洞穴,穴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新奴自腰間掏出一個火折子,四周總算是有了些許光亮。新奴謹慎的跟在南潯身後,小心的保護著南潯的周全。優子最後,眼神慌亂的打量著四下的環境。

    「這是什麼?」南潯自身旁的石頭尖上撿起一樣東西,湊在火光下一看,竟是一朵珠花,「好像是簪子上的。」

    「只要找到這個珠花的主人,就能找到兇手。」新奴有些欣慰。

    南潯越發來了精神,「沒錯,看樣子我們離真相不遠了。」

    正說著,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嗖嗖聲,聽得新奴一聲厲喝,「娘娘小心,有暗箭!」語罷,身形已然飄動,熟練的手法飛身接下黑暗中四面射來的暗箭。微弱閃爍不定的火光下,南潯忽然見到一枝箭直直的從優子背後射來。

    眼看優子罹難,說時遲那時快,南潯一個箭步衝上去推開優子。南潯只覺得肩上一涼,背後新奴失聲叫著,優子撲上來。

    光線再次回到了南潯的世界裡,似乎有些刺眼。

    「娘娘您醒了,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優子哭著笑著。

    新奴的面色蒼白,顯然也是嚇到了。南潯掃了一眼四周,已然出了假山洞穴,現身處假山外的一處亭子裡,風很清涼,南潯有些清醒起來。記憶停留在自己推開優子的那一刻,她記得有一枝箭射過來。

    肩膀處有些刺痛,南潯不自覺的摸上去,卻見布片纏繞。

    「娘娘傷了肩膀,無奈之下,奴婢只好先撕下裙擺為娘娘止血,思慮不周,冒犯了娘娘,望娘娘恕罪。」新奴總算鬆了口氣。

    優子撲通一聲跪地,「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娘娘受傷。奴婢……」

    「好了好了,不要東一個奴婢,西一個奴婢的,聽得我不是個滋味,以後沒人的時候都不許說奴婢了。」南潯笑道,肩膀依舊痛得厲害,原來箭傷這般痛楚,比菜刀切到指頭還疼。

    「娘娘……」新奴方要開口。

    「以後也不許叫娘娘,都把我叫老了,叫我阿潯就好。」南潯面色有些慘白,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吧,「那個……我受傷的事不許外洩,我怕會再連累別人。珍妃的事,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是,娘娘。」優子與新奴會意道。

    「叫阿潯啊!」南潯無奈的苦笑。

    當一件事反覆的去做,便會成了一種習慣,不自覺也會去做。優子與新奴收拾著這裡的殘局,卻忍不住去看亭中休憩的南潯。那樣的不顧一切,那樣的平易近人,還有那份獨有的善良,讓優子有些感動。是真心的感動,骨子裡某種莫名的情感被激發出來,帶著顫抖的寒冷清洗她冰凍塵封的心。

    那一刻,優子淚眼迷離。

    那一刻,她心亂如麻。

    新奴望著優子,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光,似吞噬,似冷漠,更多的是猜忌。

    「娘娘心善,所以人善被人欺。」新奴別有蘊意地說著。

    優子低頭一笑,卻笑得十分勉強,「好人才會有好報。」

    「那是對愚昧的人才說的蠢話。」新奴鄙夷地望著整理南潯口授文字的優子,眼神滿是犀利與冰冷,「可是我想讓這句話變成真實,哪怕付出我性命,也在所不惜。」

    「說來容易,做時難。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可是我也會像你一樣,抱著同樣的夢想,去守護應該守護的人。」優子的眼中是難得一見的堅毅。

    新奴嗤笑,不語。

    優子怔怔的看著南潯的身影,心中思緒萬千。

    也曾花紅長岸邊,東風漁火對無眠。黛玉羞澀花叢中,送往迎來雙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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