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遲墨!」沒由來的興奮,我立即撲上去,抱住銀遲墨,就像八爪魚。
鼻間是淡淡的薄荷香,清涼的薄荷香,好好聞!
「宮主,請自重……」淡淡的聲音飄來,冰冷冰冷。我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真是太激動了。
「大師兄,你可來了,夜瑾曦那小子……」
「月軒!」銀遲墨制止。「你們私自出門,陪宮主胡鬧,破了戒,還想不想修仙了……」
「啊?這個大師兄都知道啊,真不愧是大師兄,嘿嘿。」初璃頓時眼裡又冒出愛心。
「清歌,你不是說大師兄有事耽誤,一會兒就到嘛,敢情你們是瞞著大師兄出來噠!」我鬱悶,一向嚴肅的清歌怎麼也學會騙人啦。
「宮主……恕罪……大師兄……恕罪!」清歌紅了俊臉。
「好了好了,來都來了,戒也破了,就不要再固執了,銀遲墨,你剛才不是也傷人了麼,也算是破戒咯!」我拽拽地對銀遲墨說,哼哼,誰讓我是宮主!
「……」冰塊又不說話了。
「對啊對啊,大師兄不是也破了色戒……唔!」初雪一把摀住初璃的嘴,嘿,看著丫頭講得挺開心!
「色戒?什麼色戒?」我可不是聾子,況且初璃那丫頭講得那麼大聲,想要聽不到也很難。
「……」冰山開始冒寒氣,周圍的人都被冰封了。
「嗯?」我看著大家一副詭異的樣子,算了,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拷問咯。
我轉過身,是負傷的夜瑾曦。
嘴邊留下一絲鮮血,綠眸笑意卻更盛。
「哈哈哈,千逸澈都跑了,你麼還留在這兒幹什麼!」他壓低的聲音很是嫵媚。
「夜瑾曦,今日只要留我在這兒一天,我就不會讓你逼宮成功的!」我義正言辭,周圍的人都用讚許的目光看向我。
戰鬥暫停了。
「夜瑾曦,你投降吧!」我不忍心看他受傷的樣子,喊道。
「呵~成者王敗者寇~我又豈會那麼輕易就認輸~!」
「你瘋了嗎,你受重傷,是打不過我們的!」
十二閣主紛紛撤離戰場,圍到夜瑾曦身邊,可惜了,怎麼沒看到莫離,不知道語兒姐姐最近怎麼樣了。
「小傾兒……」銀色身影駕著輕功飛來降落到我身邊,「宮辰寒,我埋葬在城南竹林,事後,去看看吧!」他的語氣無限惋惜,我聽著,酸酸的。
「好……」哽咽,我為他流了一滴淚,這是不是代表,我,動情了。
「夜瑾曦,你還打嗎?」千逸澈看到受傷的夜瑾曦,歎了口氣。
「……我若失敗,夜聖宮也將被滅……」
「曦,你告訴我,是不是為了你母親,你才要逼宮的!」我叱問。
「我母親~呵~我母親,在冷宮裡難產而死~這一切~都是這個狗皇帝的錯~!」
「什麼?難道,你就是那個被送出去的五皇子!」千逸澈不可置信地說。
「呵呵~想不到吧~千逸澈~我是不是還要叫你一聲二哥呢~」夜瑾曦被十二閣主扶起,虛弱地站穩,抽出鞭子,又準備迎戰。
「五弟……」親人相認,卻是敵人。
「我母親的仇~今日定要報還!」夜瑾曦綠眸間滿是冰冷,似乎沒了感情般。
兩人僵持著。
「澈兒……」一個年老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是皇上!
頭髮花白的老皇帝,身著金色九龍長袍,雖已年老,君臨天下的氣質卻不減當年,怎麼也無法想像,這個皇帝,竟然是澈口中那個膽小懦弱的父皇!
「父皇……」皇上身邊的護衛,才幾人。千逸澈連忙護上去。
「你……就是夜瑾曦……」他遠遠地指著綠衣紅染的夜瑾曦。
「哼~狗皇帝~你也配叫我的名字~」夜瑾曦眼裡殺氣畢露。
「是……是父皇的錯啊……」老皇帝握著澈的手,突然之間淚流滿面。
「你的母后白雪和……夜瑾曦的母妃綠盈本是親生姐妹,可是太后嫌棄她們民女的出身,一直對他們有所顧忌,宮內紛爭眾多,你們娘從民間來,自己心底純良,怎麼受得了宮廷內鬥。特別是封了白雪皇后、綠盈貴妃之後,宮內的大臣之女們眼紅無比,百般討好我,可是,我心底終究只愛白雪綠盈兩人,又怎麼會受美色誘惑,只是朝中大臣隻手遮天,我若不縱容他們的女兒,只怕江山不保啊……」老淚縱橫的老皇帝,我聽得很清楚,他沒有用「朕」這個稱呼,是用「我」。」父皇……「千逸澈心疼地看著年邁的父親,父親年老了,也有這麼多的不得已,自己原來,一直錯怪父皇了。
「呵~狗皇帝~不管你怎麼狡辯,我都不會在相信,狗皇帝,你受死吧!」夜瑾曦突然之間衝上來,手裡不是鞭子,而是一把長劍,血淋淋的長劍,直直朝皇帝刺去。
「啊——!」
綠衣倒下,在地上盛開著絢爛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