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搶著要看新郎新娘的人越來越多,我很無奈地被幾個大媽擠到了前面。
「叮呤——」清脆的聲音。
低頭看向腳下,是我頭上的蝴蝶步搖!
許是梳妝時插到了髮髻淺處,這麼一擠,不掉下來才怪。
不假思索地提起裙擺,避開周圍的人去撿。
人群,不知何時讓開了一條道。
我蹲下身子,眼裡只有我的步搖,這是我最心愛之物,可不要被踩壞了。
剛伸手觸到冰冷的釵頭,一雙玄色的錦靴停在了我面前。
「啊!」身子因驚嚇向後跌倒,雙手後撐,掌心疼痛,看來是蹭破皮了。
抬眸,對上一雙溫柔含笑的丹鳳眼,琥珀一般——宮辰寒。
今日的他,一身錦紅,領口、袖口都繡著金色的鴛鴦和花紋,金色琉璃束冠,烏絲飛揚,意氣風發,比起平日穿的白衣多添了一份霸氣俊朗,薄唇抿成一條線,始終不變的溫柔笑意裡充滿了驚艷。
方知自己失態,我連忙撿起步搖回歸人群,正眼不敢抬。
媽媽咪呀,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什麼破步搖,偏偏在最不該掉的時候掉!
丟臉丟到家了!老天爺,給我個老鼠洞鑽進去吧!
還好,人們都爭著一睹新郎風采眼睛都看著上方,沒注意到我這個趴著的。舒了一口氣。
抬手,欲把步搖重新插入發間,卻被一隻紅袖抓住了手腕——宮辰寒!
他拿過我手中的步搖,輕柔地為我插入發間。
近距離接觸,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竹清香,難道,他真認出我來了!
哦,對了,即使他只看過我紫發紫眸的樣子,那我黑髮的樣子,他當然認得出來咯!智商怎麼退化了,鬱悶。
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熟悉的笑臉,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我該笑著說恭喜,還是哭上幾滴眼淚怪他負心,真是可惜,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掉眼淚!即使失去了靈力,我還是仙!
只是,宮辰寒啊,別對我說你不知道——為女子配釵,是只有夫君才有的資格!
「辰寒?」還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如水般嬌柔的身段,甜美醉人的嗓音,此刻怯怯地拉著夫君的衣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停下。
老天保佑,這位上官小姐千萬不要一時衝動摘了蓋頭被她看見我和宮辰寒如此曖昧的樣子。
人們只知道看戲,議論也停止了。
新郎竟然為一個不明女子配釵,把準新娘落在一旁乘涼!
「語兒?」宮辰寒沒有理會新娘,只是盯著我的眼睛呼喚了一聲。
我已經無語得快要瘋掉了!你丫的就不能別這麼深情!老娘已經第二次成為你這破婚禮的焦點了,你想我被他們的目光戳成刺蝟還是想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咱以前就沒有發現你的心腸這麼狠毒!
「辰寒,你在叫誰?」上官小姐疑惑了,一把扯下紅蓋頭,露出嬌美的容顏。
與先前那位上官小姐有七分相似,卻更添了一分優雅嫻靜,露肩了金鳳喜服襯得她高貴美麗,金色的琉璃鳳冠折射的金光卻刺痛了我的眼。
「辰寒,這位小姐是?」眼裡微有醋意,儘管有些怒氣,卻乖張不現,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她是我女人!」
「她是我老婆!~」
澈和夜變態以飛速護在我身邊,又不約而同地說了句雷倒所有聽眾的話。
吼吼,我光榮地從徒弟和侍女晉陞到女人老婆——我、草!
「千逸澈,夜瑾曦,你們、找死!」我的小宇宙爆發了,丫的不講話就當我是Hello Kitty?本仙子的一世清白被你們倆丫玷污了多少次!
「悅來客棧……」狐狸精啊臭狐狸死狐狸。
「小花癡,親親~~」夜變態啊臭變態死變態。
「你們胡說!」宮辰寒不適時地插上一句,所有聽眾都豎起耳朵聆聽他接下來要講什麼。
「……她是我夫人。」平靜的話語,卻像溫柔一刀,全場暈厥。
我昏倒在地,不停地抽抽,狠狠瞪著三位美男的俊臉,我只想脫下繡鞋往他們臉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