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凝牽著落塵的手掌,輕紗敷面,安然的走在天祈國都的街道上,神態悠閒!
落塵對週遭的一切事物都感到非常新鮮和好奇。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和肆意叫賣商品的小販,落塵一臉的好奇和嚮往!
見到落塵如此開心的模樣,夕凝微微歎息,她不該剝奪他的快樂,他本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成長,本該如其他孩子一樣有個歡快的童年,可是,她卻將他禁錮在竹園內整整六年。
三歲起,便和白郁一起研習藥草,修習醫術。這對於一個才六歲大的孩子來說,似乎是殘忍了點——
「娘親,這裡人真多,落塵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真熱鬧呀。」落塵輕輕感歎,燦若星辰的雙眸寫滿了驚奇。
夕凝蹲下身子,和他平行,「落塵,以前是娘親不好,沒有顧慮過你的感受,自今日起,娘親一定會好好疼愛落塵,若是落塵覺得這裡好,那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好嗎?」
落塵聽後一臉欣喜,剛要答應下來,可是轉眼間卻想到了孤身一人在竹園的白郁,隨即隱去笑靨,「可是,白叔叔要怎麼辦?」
夕凝心底微微一顫,竟不知落塵對他的依賴已經如此深固了,但是卻依舊面色無疑的說:「等我們安頓下來,在讓你白叔叔過來,好不好?」
「真的嗎?太好了,娘親,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以後再讓白叔叔也過來。我們一直住在這裡好不好?」落塵一臉期待。
夕凝略顯僵硬的微笑,幸好有輕紗敷面,落塵才看不到她的表情,「嗯,聽落塵的,明日就是落塵的生辰了。娘親帶落塵去看煙火好嗎?」
「好的。」落塵眼角落滿了笑意,牽著夕凝的手掌隱沒在人群深處。
街道一角,天麟突然望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紫衣輕紗——體態纖細。
可是再仔細看時,那抹身影卻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殆盡了。
自嘲的搖了搖頭,天麟喃喃道:「本王當真是糊塗了,那怎麼會是她呢,她早就——」更何況,那身影旁邊還跟著一個半大的孩童,那,怎麼可能會是她呢?自己的皇兄經常犯傻,他卻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犯傻——那給人,不會是她。
衣袖突然被一股輕輕力量扯了扯,天麟低頭一看,「怎麼了?」
「父王,蕊兒要那個蝴蝶紙鳶。」一個穿著淡綠錦衣的漂亮女童,滿臉的笑意盈盈,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指著旁邊貨架上的一個蝴蝶紙鳶對著正在發呆的天麟索要。
這個小女童便是天麟和婉兒的女兒,天蕊郡主。
天麟拍拍天蕊的粉嫩面頰輕輕應聲,「蕊兒想要,父王買來便是。」這滿臉的寵溺不知羨煞了旁邊多少孩童——
天麟對人淡漠無情是出了名的,可是卻獨獨對待妻女是萬般的寵溺和呵護,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縱容——
雖貴為王爺,卻無半個妻妾,無一點風流韻事,可謂是新一代的「好男人」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