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墨風見夕凝來了,放下手中的文案,快步走到她身邊說:「朕總算等到你來了。」
夕凝習慣性的翻翻白眼說:「等我?我有那麼好的命嗎?」
微微後退一步,夕凝轉身想看看皇上辦公的地方是什麼樣的,一回頭才看到帷幔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從他身上穿的衣服判斷,應該是朝中的官員吧,夕凝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吧。
可是——那個人卻突然上前抓住夕凝的手就哭,看他很悲傷的樣子夕凝就沒有拒絕而是問他:「這位先生,你怎麼了,你不要哭啊……」
聽夕凝叫他先生,肖錫耒立刻止住了哭聲,但還是有淚滑落,夕凝只聽他顫聲問道:「先生?凝兒,我是爹爹呀——」
爹爹?夕凝一愣,她什麼時候有個爹爹呀,自己在這不認識一個人,怎麼會有爹爹——
剛剛叫她凝兒?呼呼,又是可惡的肖凝兒,現在夕凝是真的快被他們這些人搞敗了,深吸一口氣,剛想發飆,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老淚縱橫的無辜「老人」。
夕凝心軟了。於是壓低自己的聲音說:「先生,你真的認錯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凝兒——」
聽夕凝說自己不說凝兒,肖錫耒的表情更加悲傷,哽咽著說:「爹爹知道你還在怪爹爹拆散了你們,可是爹爹真的是為了你們好。皇上那麼喜歡凝兒,爹爹不希望你辜負皇上的厚愛。凝兒,你就原諒爹爹吧,這三年爹爹每天都在想你啊……」說完又用衣袖試了試眼角的幾滴眼淚。
夕凝無奈的把目光看向縈墨風,當然。是那種比較凶狠的眼神哦。
夕凝怎會不知。這個肖丞相一定就是縈墨風叫來的,他們就是把她顏夕凝當成了肖凝兒——
###第10章 第十四章
看來這件事情不解決,自己是無法脫身的。
於是夕凝輕輕的對肖錫耒說:「肖丞相是吧,你先不要悲傷,聽我把話說完,我呢,名字叫做顏夕凝,我的父母還尚在人間,我只是與他們分開了不到十天而已,所以我想說的是,你不是我爹爹,你真的是認錯人了。」
可是某人根本就不聽她說。只是自己一味的重複著:「凝兒還是不原諒爹爹,凝兒還是不原諒爹爹——」夕凝真是無語了。
走到縈墨風身邊說:「你也認為我是肖凝兒?」
「朕不是認為,凝兒,你就是朕的凝兒。」縈墨風看她的眼神竟然溫柔的像要滴出水來,夕凝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很想在他溫柔的眼中融化。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夕凝渾身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自己是怎麼了,這個人不過才認識了兩天而已,而且他眼中的溫柔並不是給自己的,他的溫柔應該只會給那個叫做肖凝兒的女子吧……
搖搖頭,甩掉雜亂的想法,夕凝回神對肖丞相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的,可是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不是肖凝兒,丞相大人,不知你記不記得你的女兒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或者類似的什麼疤痕的東西?」
肖丞相想都沒想就說:「胎記,凝兒的肩膀有一塊類似蝴蝶形狀的青色胎記,小的時候看不出形狀,後來漸漸長大之後那塊胎記才慢慢的變成蝴蝶的形狀,凝兒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凝兒,你就是爹爹的凝兒啊。」
夕凝不說話了,只是呆呆的笑著,胎記?真的是蝴蝶胎記嗎?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一切,看似簡單,可——簡單的離譜。
「凝兒,其實爹爹這些年真的很想念你。」肖丞相看著夕凝淡漠的眼神,心裡真的極其的愧疚——
「肖丞相,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肖凝兒的肩膀真的有一個蝴蝶型的胎記嗎?你可以確一下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嗎?」夕凝現在只是想知道答案,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呢?
肖錫耒不解的看著夕凝說:「是右邊,你娘親和你的所有侍婢都知道,怎麼……」
夕凝聽後突然開心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看著房間裡的三個人,縈墨風,肖丞相,還有麟。
這時候夕凝覺得原來老天對她還不錯呀,慢慢的走到帷幔旁邊,那個位置剛好是站在問口的二皇子麟看不到的地方。
夕凝將自己的月牙白的外衣薄衫輕輕褪下,把垂腰的長髮挽到胸前,淡淡的說:「你們現在看清楚,這個蝴蝶胎記到底是在哪一邊……」
夕凝現在心情大好,剛開始聽肖丞相說起蝴蝶胎記的時候,夕凝整個人都懵了,原以為自己可以表明身份的,可是誰知肖凝兒的肩膀上也是有著蝴蝶胎記的,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在右邊,而自己的是在左邊……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輕輕的把衣服穿好,夕凝回過頭來笑顏如花,說:「現在你們相信我了吧。」
看著縈墨風微怒的撲克臉,夕凝決定不理他——
而是走到肖丞相面前說:「肖丞相,對不起了,我真的不是令嬡,我是他國之人,初入貴國不懂禮數還望見諒。」
而此時,肖錫耒只是用一種無比悲哀的表情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的面孔,久久不能言語。
「肖丞相,你先回府吧,接下來的事情朕會處理的……」縈墨風的口氣異常的冰冷,讓夕凝突然有點不太適應,心裡還有一點小小的難受感覺……自己是怎麼了……
「微臣告退。」肖錫耒說完後深深的看了看夕凝,一一不捨的退出了大殿。
夕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竟然是一陣荒涼,眼角感覺酸酸的,其實,一直活在自責裡一定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