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穎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回雲府。
看到眼前的她,雲亦秋徹底呆住了。她回來了,這不是夢嗎?狠掐自己的手臂一下,好痛,竟然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
看著眼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他,她的眼裡只剩下深情。這是半年來自己一直在設想的情景,當真有那麼一天相見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一直深情地對望著。
「童戰,我回來了。」良久,林紫穎深深地望著他,輕輕道。
天雪?!雲亦秋的身子微微一震。天雪,你真的回來了。他輕輕走過去,擁住她,那個他期盼已久的人兒!
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的臉上,心裡裝滿了甜蜜。
「天雪,重新活過了一世,我終於找到了你!我不再是那個勢情衝動,好勝心強且自繉極高的童戰,但我卻依舊是那個愛你如初的童戰,那個水月洞天裡,為了你一個笑容,懷裡藏了朵花的傻傻童戰。」雲亦秋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童戰,重生了這一世,我也不再是那個冷漠孤傲,霸氣十足的尹天雪,可我依舊是那個生生世世愛你的尹天雪,那個御劍山莊裡,被你的愛打動的寡言果決而帶霸氣的尹天雪。」林紫穎呢喃道。
「這一世,我依舊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喜歡你的才情,喜歡你的自信,喜歡你的嬌羞,喜歡你的可愛……你已經深入骨髓。」雲亦秋深情道。
「像是命中注定,我也再度愛上了你。前生,我們無緣在一起,今生,我一定會珍惜上天給我的這次機會。」林紫穎感激道。
「天雪,連日來奔波,你肯定累了。你先去沐浴,等會出來吃晚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雲亦秋難掩心中的開心,笑道。
從未看過他如此放鬆的笑容,以前,他多是給自己一張冷峻的臉。
翌日。
雲亦秋帶著林紫穎出外逛街,他心中有些緊張,輕輕地,不著痕跡地拉起她的手,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到了一座佈置典雅的樓前,只見那匾上寫著『雲翳詩社』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林紫穎心下歡喜,真是知我者莫若亦秋啊!好久都沒出來了,可是我這個樣子能進去嗎?一般來說,女子可是不可隨便出門的。於是轉身問道:「我這個樣子可以進去嗎?」邊說著,她低頭審視著自己原地旋了一圈。就是這個簡單的小動作讓雲亦秋看呆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改變主意了,我們還是先變裝再進去吧。」雲亦秋心裡盤算著,可不能讓天雪這麼進去,裡面可是有很多餓狼呢,可不能冒險!
是啊,這麼吃虧的事,雲亦秋這個精明的商人怎麼會做呢?!
不一會,兩位翩翩佳公子就到了雲翳詩社,林紫穎發覺詩社裡的人對雲亦秋都很熟悉,這還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夥計怎麼像見了主人一樣恭敬,而不是像對待客人那樣。這讓她疑惑!忽然,她想起詩情好像曾經說過,他出資辦了一家詩社,好像是叫雲翳詩社呢。
急於解開內心的疑惑,林紫穎脫口問道:「童戰,這裡的人對你很熟悉啊,你常來這?」
雲亦秋會意:「沒錯,這正是我名下的詩社!」
「天雪,你喜歡來這裡嗎?如果不喜歡,我們現在就走!」雲亦秋貼心道。
「不,童戰。我正想進去看看!」林紫穎感動道。
「那就好。」雲亦秋笑著,輕輕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看到此情景的詩社文人蕭聞然,不禁睜大了他那圓滾滾的雙眼。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雲兄如此年紀才娶親,還總是冷落新婚的美貌娘子,那麼多心屬於他的美貌女子他也都沒感覺?原來他喜歡嬌弱的小男人啊!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這麼尷尬的事,還是躲遠點吧。想著,連忙溜進了名叫『暮雲碧』的雅間中。
蕭聞然看到進的門來的雲亦秋和林紫穎,又想起了剛才的一幕,心中不免感歎。蕭聞然仔細盯著林紫穎瞧,哦,難怪雲兄喜歡啊,一個男子長得如此俊俏,細皮嫩肉的。
雲亦秋看到蕭聞然目光所及之處,不禁黑了臉。語氣十分不悅的指出:「蕭兄如此盯著人看,是否有失禮儀啊?」
聽得出雲亦秋的警告意味,蕭聞然慌忙收回自己的放肆目光,連連賠笑:「的確不成體統,有失禮儀,有失禮儀啊,只是第一次見這位小兄弟,有些好奇,還望公子見諒!」
林紫穎忙粗聲答道:「蕭兄無需如此多禮。」
「雲兄,給我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小兄弟吧。」一社友道。
「哦,這位是我一位世伯家的三公子,姓林,單名一個『影』字。」亦秋介紹。
眾人紛紛還禮。禮畢,眾人提議吟詩作對。
「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眾人冥思苦想
「嗯,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這一聲有如平地驚雷啊!
「妙,妙啊!雲兄可是帶高手來挑戰了。」
「那是當然,我這次的幫手可是很強啊!你們小心啦。」雲亦秋笑道。
林紫穎白了雲亦秋一眼,心想:詩情不是說他吟詩作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嗎?怎麼倒把我推到前面來啦?!真是個怪胎!
「這位兄台過獎了,小弟一時誤打誤撞而已。何足掛齒?」林紫穎謙虛道。
「小兄弟過謙了。我們現在可是認識到你的厲害了。我這有一對,還請林兄再賜教。踏倒磊橋,三塊石,」
林紫穎略一思索,「有了!剪開兩字,兩重山。如何?」
「哎呀,林兄果然是才高八斗啊!張某服了。」
「在下也有一對,不知林兄可否賜教?」又跳出一個刁難紫穎。
「韓兄請講。」
「保淑塔,塔頂尖,尖如筆,筆寫五湖四海,」
「韓兄好對啊,容我想一想。」林紫穎道。
「錦帶橋,橋洞圓,圓似鏡,鏡照萬國九洲。不知韓兄對此對可否滿意?」
「林兄真是奇才啊!韓某受教了!」
一屋子文人才子均甘拜下風,雲亦秋也對她刮目相看。林紫穎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中可算是過足了癮。
「林兄對對子高絕啊!我等自愧不如。也不敢再在你面前獻醜了!不如我們以茶代酒,來行酒令如何?」
「如此甚好。」眾人一致同意。
「那就從我蕭某開始好了。大家挺好了!愁入雲遙,寒禁霜重,紅燭淚深人倦。」
「情高轉抑,思往難回,淒咽不成清變。」
「風際斷時,迢遞天涯,但聞更點。」
「枉教人回首,少年絲竹,玉容歌管。」
「憑作出、百緒淒涼,淒涼惟有,花冷月閒庭院。」
「珠簾繡幕,可有人聽?聽也可曾腸斷?」
「除卻塞鴻,遮莫城烏,替人驚慣。」
「料南枝明月,應減紅香一半。」
酒令行完一圈,眾人大喜。沒想到,今日眾人才思敏捷,做出了好詩詞。值得記錄啊!於是有人馬上拿來筆墨紙硯。
「雲兄,你的字可是天下無雙啊!不如今日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眾人皆附和。
雲亦秋看盛意難卻,就當仁不讓,揮筆寫下這首詞,題名為《泣婦怨》。
在詩社度過了開心的一天,林紫穎心情愉悅,一路上跟雲亦秋有說有笑,不時還捉弄他一下,搞得他哭笑不得。